重新让神谷圣子感到温暖,甚至出汗的,是手里炙热滚烫的圆柱体。
她拢了下散乱的发丝。
本来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还有晶莹的水珠从凝结成绺的发梢垂落。
炙热感来源于手里的热水杯。
可即便给了她身体温度,让脸色慢慢红润起来,可神谷圣子依旧微微在位置上低着头,小幅度的喘息着。
这种感觉就像情绪紧张,剧烈喘息着平复心情,随时要晕过去一样。
神谷圣子身前披着衣服,是源赖光放在车上的备用外套,没想到在这时派上用场,只是她此刻双手紧紧攥着热水杯,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还冷吗?”源赖光转头向前说道:“永山君,把空调温度再往上升些。”
“源先生,已经是最大了。”
前方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源赖光见状皱了皱眉。
但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反而是正在开车的永山英。
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频频从后视镜往后看。
可张了张嘴又不敢说话。
神谷圣子见状微微不禁蹙眉,视线在后排中控扫了眼,直接就摁下了挡板按键,前排与后排彻底被隔开。
随着挡板将车内前后阻挡后。
本来还犹豫的永山英,见状嘴唇蠕动了下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脸色沉闷的扭过头,专心开起了轿车。
“你身体本来有什么隐疾吗?”
源赖光看着身旁的女人,发现对方依旧不太舒服,便主动开口问道。
神谷圣子偏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我没有,不用多想,已经好了。”
“那你就躺着休息会儿吧。”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源赖光没选择继续追问,只是点头安慰了她句。
说罢后也不管她的反应。
直接就帮她按下了座椅后躺的电子按键,然后示意她将脚登上脚垫。
神谷圣子顺势照做。
似乎是不想跟他交谈,亦或者真的身体不舒服,她直接用闭眼的方式拒绝交流,微微张开红唇轻声喘息。
源赖光也将头扭向一边。
车窗外的风景缓慢倒退,按照现在的车速,要回到家还需要段时间。
因为开热空调实在太闷。
摇下了条车窗缝隙,冰凉的风径直扑在脸上,稍微让他精神了不少。
“铃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源赖光拿出手机,看了眼拨号的联系人,诧异的同时摁下了接听键。
将手机拿起便传来了熟悉声音。
“喂?阿光,你现在在哪?”
话筒那边源树一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迫,刚接通就忙不迭的问道。
源赖光挑了挑眉,沉下心来对着电话道:“我在滋贺县高木市这边。”
“怎么突然跑那么远?又去约会去了?这并不重要...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筒里的声音一会大一会小。
源树一郎的声音有些迟疑。
但最终还是沉着声音开口问道。
“大概一小时之内吧。”源赖光挪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问道:“怎么了?”
听父亲这急迫的语气。
明显就是藏着事。
源赖光心里还在暗想对方遇到了什么麻烦,毕竟现在应该还在外地。
“咳咳,没事。”源树一郎咳嗽了下,语气开始含湖起来,似乎也没刚才那么急了,支支吾吾的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个别墅大门密码是多少啊?”
“您和母亲已经来了吗?”
源赖光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听父亲这话里的意思有些意外的问道。
前些天父母就打电话说要来。
只是他没想到那么快,毕竟从出门到现在,父母好像都快旅行一月。
“我们现在就在大门前站着呢!”
“那我告诉您密码,您先进去稍微等一下吧,我很快应该就能到家了。”
“那好,我们等着你,快回来吧。”
源赖光感觉父亲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还是追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有点事。”源树一郎在话筒里犹豫了好半响:“总之你赶紧回来吧。”
“是您和母亲的事?”
“总之你回来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
电话被对方直接挂断,源赖光有些惊疑不定的挪开手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片刻后便镇定下来。
他先编辑了密码发送信息。
然后便调整了下心情,翻看起来手机信息,思索等会可能出现的事。
将电话挂断后神谷圣子没睁眼。
依旧是那副即将入睡的模样。
只是本来起伏的胸口已经平稳。
期间两人一句交流都没有。
至于挡板前方的永山英则更没有说话的机会,也只是谨慎的开着车。
神谷圣子今天来没带下属。
按她的话说,今天是专门给自己放了个假,知道他会开车来,所以才让下属把她放在这就给打发回去了。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
回到平安神宫园林区,湛蓝如洗的天已经变暗,路灯提前亮了起来。
神谷圣子早已经睁开了眼。
她微微出神的看向窗外。
直到这辆特制版的凯迪拉克缓缓开到居然亭门口,没有先按照源赖光的意思,把神谷圣子送回家时,源赖光这才按下了挡板,看向了永山英。
“永山君,怎么了?”源赖光问道。
“您家门口好像有人。”永山英稍微犹豫了下,抬起手指向右边开口道。
“门口有人?”
源赖光循着车窗朝外看去,就瞧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自家门口,左右来回踱步。
只看这踱步的动作,以及那张看起来稍微有些凶神恶煞的脸上神态颇为焦急,就知道应该是迫切的等待。
他稍微迟疑了下,让永山英先停在自家门口,等车停稳之后便直接打开车门,朝着父亲的方向打了招呼。
“阿光!”
在声音出现的那一刻,来回踱步的源树一郎看见他脸色大喜,登时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像被一块手铐给紧箍了起来。
源树一郎拉着他就走,边走还边如释重负般的说道:“你总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