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随手一抹，云子墨三人眼中世界大变，件件事物褪去实体化作图画，又慢慢失去色彩抽离线条。

而姬元和小蛮的身影无限拔高又渐渐消隐，姬元的声音仿佛自无限远又无限近的地方传来，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这空间一道，却是博大精深，一百多年领悟出这指画成宇的法子，可惜出不去也用不了。”

“我曾纳精灵血脉入体，加之在此地你们思维近乎透明，窥视心声却非我故意为之。”

眼前光影变幻，似是一瞬又似是万年，云子墨三人再次回到那间平平无奇的古朴小木屋中。

云子墨三人依然警惕莫名，此处诡异，此人更是诡异！

“小蛮不要，不要阿爹死…”

小蛮在姬元的抚摸下沉沉睡去，只是嘴角微动不停轻声低喃着。

“唉～”

姬元眼中闪烁丝丝愤懑悔恨之色，但最终还是化作愧疚与决绝。

“抱歉。”姬元挥手将小蛮送入墙上画卷床铺中，神色再度恢复平静。

“前辈，您可是有…”

看着那副画卷，心中恍然的云子墨大着胆子询问道。

他也是察觉到，似乎姬元并不是想要杀他们的样子，感知中也没有一丝恶意与杀气。

毕竟以刚才那一手，姬元如果想杀他们的话，根本不会花费太大的力气。

斗圣啊……

不过，姬元体内的气血精神似乎正在急速衰败着…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副要托孤的模样。

“你走的是三宝合一的路子吧？独自摸索能走到这一步倒是缘法不凡，不过走的太快气运不足，以前或许是有什么外来助力压制住你的气运，如今天命反噬，斗尊，便是你陨落之时。”

姬元眸泛金光，轻描淡写间便是点出了云子墨的问题，一番话语也是让三人心头微震。

天命？气运？

看来这斗气大陆尚还有诸多隐秘，不过这都不是现在的他们能考虑的。

“还请前辈赐教。”

听闻姬元之言，云子墨只想姬元定是有解决之法。

“想来你也是一方势力之主，而且似乎是逆天改命而来…”

“本该是气运昌隆贵不可言，如今却是稀薄不堪，这般下去，不仅你会反噬而死，你麾下的势力也将分崩离析。”

“为什么？！”

云子墨此时如拨云见日，往日无法察觉的细节骤然贯连在一起，随即便是脸色大变。

想他转世轮回而来，自踏入修行之路，无不是顺风顺水，可自从走这三宝合一的路子，先是出西北遇魂殿斗尊险些丧命，再是草原遇袭被逼入横断山中…

这一路南下，每走一步或被逼或身不由己牵引而去，以往难明之事，如今回望而去，自己竟是宛如一个木偶任人摆布！

“你可知，这斗气之道是何时成为斗气大陆主流修行之法的？”姬元忽的这般问道。

“这…”

难道不是生来如此么？斗气大陆这个名字可不就是因为修行斗气而得名的？

“前辈的意思是，在无数年前，斗气法并不是大陆主流修行法，甚至说，斗气大陆经历过一个万法争先的时代？”

云子墨心思百转瞬间便是想到了诸多可能，语速有些急切的问道。

姬元却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云子墨竟然会想到这些。

“万法争先么？或许吧…”姬元轻笑一声，“在连史书都无法承载的无尽岁月之前，大陆尚还是一片蛮荒无序之地，那时的大陆也不叫斗气大陆，至于叫什么，或许大陆就是大陆吧…

“那时发生了些什么，如今早已无法考究，不过我曾在一处远古遗迹中观得几幅壁画，藉此也窥见了那时丝丝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