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实在太过可怕……”那声音说道：“在数百万年前，你区区一个祖神，便能杀入虚空，最后灭杀掉十三位虚空君主，还封印了一尊虚空主宰。”
“你这样的对手，我无论如何谨慎，都是应该的。”
陈凡又沉默了。
这种算计，他确实无论如何都没有算到。
虚空主宰的阴险狡诈，也是远远超出了他意料之外。
“仅仅是我们刚刚说话的这一会，站在这时间长河中的你，其实已经游过了数千万年的时间轴，可能经历了无数个世界的兴衰起落，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么？”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说道：“即便是你掌控了六道法则，融合了六道法则，但你也无法吸收这时间长河中的混乱能量，无法吸收这时间长河中的混乱能量，你意识中残存的神力，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流失。”
“当你的力量，彻底被磨灭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意识灰飞烟灭之时。”
“到时候，就算你能够化为一道法则，但这法则孤无所依，没有源头没有去向没有依靠，最终也只会湮灭在这时间长河当中！”
“或许，你有亿亿分之一的机率，逃离这时间长河，但是你的意识不可能回到原有的世界……你所出现的地方，可能是另外的宇宙空间，另外的位面，或者是过去亿万年，或许是未来亿万年。”
“即便是外界给你搭建了空间坐标，你想脱离这时间长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和魔不是永恒的，天道也不是永恒的。”
“只有时间，才是永恒的！”
陈凡笑了起来：“你对一个即将被磨灭的意识，说这么多……别兜圈子了，说出你的目的吧。”
“不愧是恶魔之王……”那声音说道：“和你讲话，比与那些天道交流轻松多了。”
“我的目的很简单……”
“你我合二为一！”
“什么？”陈凡呆了一呆。
在这之前，他也有过许多猜测。
但万万没想到这虚空主宰意识的目的，竟是想与他合二为一！
“我刚刚说过，所谓的天道，也不过是被束缚在一个小盒子里的意识而已……”
那声音说道：“无数的宇宙，不过是放置在了一个更大的盒子里面。”
“我想要跳出这个盒子。”
“但直到现在，不管我融合多少宇宙天道，我依然无法跳出时间长河。”
“我甚至无法在时间长河之中，找到过去，或者看到未来。”
“恶魔之王……”
“你是古往今来最强天骄！”
“就连那一方方宇宙的天道，都将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
“你我融合为一，我们便有希望跳出这个盒子，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陈凡默然不语。
跳出这个盒子？
我跳你大爷啊。
说的好听一天是融合为一。
说的难听一点，不就是想直接吞噬我的意识么？
吞噬了我的意识后，下一步就是吞噬第七宇宙。
吞噬了第七宇宙之后，就会顺着断天魔刀上的天道之力，把现在已经打通的四十多个宇宙一一毁灭，并将其内天道一一吞了！
这时，那声音又说道：“你还在担心第七宇宙生灵的安危。”
“你甚至在想，我吞噬了第七宇宙之后，就会顺着断天魔刀上的天道之力，找到那一个个宇宙，将其融入虚空。”
“凡人的心思……”
“恶魔之王，你虽然也参悟到了六道法则，甚至融合了六道法则，但你永远不明白，法则的意义。”
“法则，是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的存在，是天地的秩序！”
“秩序，不需要感情。”
“你我融合之后，天大地大我们最大，到时候就能跳出时间长河，甚至控制时间长河，成为天上地下，真真正正唯一的主宰！”
陈凡眨了眨眼说道：“虚空，好像有两位虚空主宰吧？”
“你没有尝试与另外一个虚空主宰融合为一么？”
“哼！”那声音轻哼一声说道：“一个目光短浅的垃圾，没有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哦？
原来虚空剩下的两位虚空主宰，也并不是团结得如铁桶一块啊？
陈凡神色微微一动，又说道：“作为虚空主宰，你融合几道法则了？”
天道，乃是所有规则和法则的集合体。
但是天道到底融合了几道法则，陈凡无法确定。
这话，他也问过那四十多个宇宙天道。
可惜，所有天道都选择了沉默。
此时，虚空主宰并未选择沉默，他淡淡说道：“你我意识融合，你自然便会知道我融合了几道法则了。”
陈凡嘲弄一笑说道：“如果我拒绝呢？”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虚空主宰说道：“为了磨灭六个骷髅的力量，你将所有分身的力量汇入了本尊。”
“你现在若是拒绝，从此这天地间再无恶魔之王！”
陈凡咧嘴笑了起来：“虚空主宰，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算天算地，计算得如此精准！”
虚空主宰没有说话。
“可惜……”
陈凡淡淡说道：“你自以为算天算地算无遗策，却没算到我虚空神体的特殊性。”
“有何特殊？”虚空主宰有点迟疑的问道。
陈凡说道：“我的确是将所有分身都汇聚在了本尊身上。”
“但是……”
“谁告诉你，分身与本尊融合之后，意识就会彻底融合呢？”
虚空主宰呆了一呆。
分身与本尊融合，意识就只剩下了本尊的意识。
这难道不是常识么？
即便是天道，可化身无数，但化身融入本体，也肯定不可能在本体体内与本体同时存在啊。
陈凡笑了笑说道：“黑洞之中，你发现我只有一道意识，那是因为所有分身的意识都与本尊意识贯通而已，但并不是所有分身都被本尊融合了。”
虚空主宰没有说话。
陈凡继续说道：“在黑洞之中，只要我愿意，可轻而易举凝聚出来的无穷无尽的分身。”
“无穷无尽的分身，既是意识独立，也是意识共享。”
“明白了么？”
虚空主宰彻底沉默了。
陈凡继续说道：“所以，你费尽心机，将我亿万分之一的一缕意识，牵引到时间长河，有个毛用？”
虚空主宰忍不住了：“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陈凡意识凝聚的身躯，朝着时间长河下游快速飞去。
“恶魔之王，你要去哪里！”
虚空主宰显然有点急了。
“去哪里？这话问得真蠢。”陈凡说道：“既然来了时间长河，那自然要多转转，看看风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