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奥特曼玩偶的钥匙扣(2 / 2)

徐父收拾好女儿的物品,从此以后再也不愿踏进这处地方的他,只得心存遗憾的将信委托给了班主任李老师。

徐父很想见见武安,想看看对方是一位怎样的孩子,他并不清楚女儿同武安的真实关系,但能专门给其留有书信,推测二人定是极好的朋友。徐爸觉得武安肯定也是很想知道些女儿的情况吧!可随后徐爸苦笑摇头,他脑子是魔障了吗?女儿都走了,还去打搅人家孩子干什么?于是,放弃了见武安一面的念头,同班主任到过别后,抱着女儿的物品无精打采的出了校门。

从学校返回的第三日,徐梦琼的父母便举家迁往了其它地方,远离中年痛失爱女的伤心之地;当然,某些人也不希望他们继续留在这座城市。

……

李老师见过徐梦琼的父亲,以及拿到书信后的那一刻,犹豫不决,对之前他们一味遏制,而不是有效引导学生情感问题的做法,产生了置疑,真的正确吗?

不过,最终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必须肩负的某种意义上的职责,以及来自武爸那边的影响和威慑力,主导了决断。

于是,李老师还是给曾多次叮嘱他留意武安动向的武爸拨了电话。

不多时,武安的父亲便派人前来取走了那封信。

更为夸张的是,校领导竟也遵循武爸的授意,安排个别教职工有意放出徐梦琼同学因健康原因,需要休学,到外地接受治疗等含糊其辞的消息。

之后,在武安父亲的全面干预下,事关“徐梦琼”这个人的大部分资料和信息,被逐一掩盖和抹除。

时至今日,武安算是明白了,那会,他费尽心思得到的一些有关对方的零碎讯息,根本都是被有意篡改安排过的,目的只为让他丧失希望,尽早放弃。

当然,这种事搁在网络信息超级发达的今天,是难以想象的。可二十多年前连电脑都未曾普及,渠道的闭塞导致获取信息的途径过于原始,那个时代,手动书写文字档案资料,为主要记录方式,没有网络关联,不健全的约束监督机制,势必造成私下随意涂改、替换的漏洞很大,有意遮盖隐藏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

武安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而泣,痛苦万分。

李老师眼见面前已算不得年轻的学生,情绪失控后的苦楚模样,一时愣神,不知该怎么办。内心替武安感到惋惜的同时,更为气恼武安那时少不更事不计后果的鲁莽幼稚行为。

“这么些年,我带过不少学生,但很多时候仍旧搞不懂,你们的脑袋瓜子里,究竟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李老师无奈的叹息,怨怼道,“既然你喜欢的是徐同学,为什么又要去招惹安然?!就不能专心点?!”

武安闻言抬头望向老师,有些充血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自认比谁都专情的他,竟会被误解?

武安情绪激动起来,语气异常坚定道“我心里…只有…她,从来都是!否则,也不会时至今日仍旧孑然一身!”他同时握拳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胸口上,“我这里!只能装下她一人!”

怎么会?!李老师闻言诧异,难道不是自己所揣测的那样?望着依旧坐于地上一脸动容模样的武安,他无话可说。

“我的父母,”一提到这俩人,武安不禁蹙眉,面露不悦,咬合肌死死的绷紧,“他们控制欲极强,最是反感学生恋爱;独断专行的他们一旦发现,肯定会找她以及她的家人麻烦,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武安低头看着地面苦涩一笑,继续缓声说道“我那时为了能护住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找了个垫背的,还好安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你——咳!为什么要做多此一举画蛇添足的事?!”李老师厉声喝道。

武安扬起头,激动的大声喊道“我没有办法!”而后意识到这种态度对老师讲话不妥,遂收敛了声音“我父母发现了端倪,表示要到学校找出那位会影响他们儿子前程的人,他们一向说到做到。徐梦琼今后在学校肯定待不住了,连带她的家人也会被波及。”

“于是,就故意和安然纠缠不清?以扰试听?就没考虑牵连安然的后果?幼稚!”李老师质问,很气愤。

“我这人做事挺不厚道,那会还真没考虑过安然会怎么样,只想护住自己喜欢的人。”武安垂头冷笑。

那时,暗自窃喜的武安,怎么都没料到,感情专一到揉不得半粒沙尘的徐梦琼,成了他计策实施的最大变数。

“结果还不是没护住?!你为什么不提前知会她一声?非要搞出误解,整出人命?!”李老师怨怒道,“你难道不清楚对方的个性?徐梦琼是位追求纯粹,无暇情感的女孩,不允许自己的爱情有一丝污渍,哪怕小到忽略不计也不行。这样较真的性格,通常会做极端的事。咳!”李老师叹息道。

武安眼中噙泪,心痛的不住摇头,他过于自负了,低判了徐梦琼的性情。

徐梦琼是忠于爱情,也是有情感洁癖症的人,很容易成为爱情的牺牲品。

男女感情确实需要一定的洁净度,只是凡事要有限定,超越过多,产生的只能是不应发生的悲剧。

……

住院部大楼某层窗户前,赵曼收回窥探楼下庭院的视线,从所处的过道处行至重症监护室门口,继续洋装等候。

由于不是家属,她只能在重症病房门外等。适才只见到了徒弟的母亲,得知近两日,已有多人上门劝导他们放弃走司法途径,搞得老两口十分气愤的同时又有些忐忑,所以,二人心情很是烦躁。

这不,今又有人来了,据说还是李老师曾经的学生。

赵曼表情严肃,眼中满是锐利的光,她咬了咬下唇。

“小赵来了!”李老师一出电梯便看到了等候在病房外的赵曼。

“李老师……”赵曼欲言又止。

李老师深吸一口气,颇为无奈道“小赵,你说我该怎么办?好巧不巧,偏偏是我过去学生的手底下人搞出来的事。”

赵曼上前一步扶住险些站立不稳的李老师,二人就近寻了空位坐下。

“李老师,您在教育界干了那么久,您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对吗?”赵曼恳切地说。

李老师垂下目光,默然摇头。

“有些事不能因为人情就不追究啊!这次是遇到了我们,之前不知道的又会有多少呢?难以估计。”这一刻,讲话的赵曼认真而严肃,“因他们导致的恶劣影响,可能已经达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了!长此以往,必然制约社会的良性发展,后果可能不是你我所愿意看到的。您觉得呢?”

李老师抬眼对上赵曼期切探询的目光后,偏头看向一侧,心里斟酌再三,最终点头同意赵曼的观点。。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坠有奥特曼玩偶的钥匙扣,交与赵曼,沙哑着嗓音轻声道“拜托了。”

望着这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物品,赵曼心头一酸,眼眶里不禁涌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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