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没有说话，立马抱着信号器往海堤下面走去。

来到礁石区，脱掉鞋子，感受下水温，随即一头扎入水中。

与此同时，东海海面上，一艘监测炮艇突然看到雷达上出现光点。

监测员立马汇报情况，而后逐级上报。

五分钟后，两架飞机从飞机厂起飞向着目标海域搜索战斗。

十分钟后，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

三架飞机你追我赶，可后面的两架飞机始终奈何不得，只能吃着尾气努力的追着。

直到不远处又有四架飞机前来围追堵截，这架闯入的飞机才拉高离开。

而在这场追逐中，一架飞机贴着海面快速绕过战场，径直往沪上飞来。

造船厂。

张武接到通知后，立马让整个工厂周围进入灯火管制。

不仅是造船厂，周围也都是一片黑暗。

防空部队做好准备。

“真让你说中了！”

张武来到郑朝阳跟前轻声说道。

郑朝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配枪。

“敌人不会死心的，肯定还有后手！”

张武点头，“我已经让防空做好战斗准备。”

“雷达全开！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

郑朝阳没有说话，这种事他不是专业的，但他清楚，敌人想要做到一击致命，就要信息准确。

“海面上有巡逻吗？”

路上的事，他可以安排妥当，但海里面的，他也不懂。

“巡逻艇一刻不停，水下还会拉网，同时安排了声呐，万无一失！”

张武肯定着，可郑朝阳还是觉得不放心。

“给我安排船，我去看看！”

张武没有拒绝，对着门口的卫兵喊了一声，让人安排船只，临走前还交代保护好。

离开指挥室，郑朝阳在卫兵安排下来到一艘快艇。

“这位是郑科长，这位是刘船长。”

卫兵简单介绍下情况，便将郑朝阳的要求说了下。

刘船长刚刚从外面巡逻回来，对于这次任务并没有拒绝。

正好快艇刚加了油，便带着郑朝阳往外驶去。

“刘船长，你们平常巡逻都有固定区域吗？”

郑朝阳扶着船舷问道。

刘船长个头不高，混身上下却是有股精壮气势。

“对，我们每艘船都有固定的巡逻区域，负责该区域的安全。”

“同时还有随机船只到处游荡。”

“现在我们这出去，就是随机船，我们可以随意去，这也是怕被敌人摸清规律混进来。”

刘船长一边说着一边操纵着船只缓缓往外移动。

船头破开水花，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郑朝阳听了默默点头，这样密度的巡逻安排，敌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除非是上天遁地。

刘船长是个比较健谈的人，一边跟郑朝阳讲解周围的地势，一边说着水文情况，还有部署的船只，将周围情况解说个遍。

郑朝阳却是兴致不高，如果这次任务完成了，这里跟他的交集并不会太多。

眼下，他的主意任务就是，仔细巡视周边，将可能出现的危机掐灭。

快艇放缓速度向着四周海域巡逻。

中间还碰到其他巡逻船只，双方都没有亮着灯，但刘船长却能认真对方的船，还能隔得老远聊上几句。

哗啦

不远处海面上，刘汉从水里浮出来，浑身打个哆嗦。

在水里时候还没决定，可抬起头被风一吹，脑门上冻的生疼。

看看周围夜色，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景色。

刘汉心里着急，他有些高估自己了。

不是说他不能坚持那么久，而是进入水中，方向难以辨别，尤其是灯火管制下，连个指示的都没有，让他找不到目标所在。

借着月光，刘汉将手表露出来，翻开后，看着里面的指南针。

在水里游了半个多小时，计算下时间和路程，又看了下方位，还是有些挠头。

水上水下，绝对是两种环境。

转来转去，摸索了快一个小时了，可一点苗头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自己找不到目标，飞机来了也是瞎眼！

就在刘汉潜入水中，寻找方位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隐隐的达达声。

心里一喜。

有船出来了！

这时候从里面出来的快艇，正好给他指明方向。

没多想，一个换气，整个人再次扎进水里。

快艇上在面上缓缓前进。

速度不快，警惕周围。

相比起其他人将目光放在天空上，郑朝阳的眼睛却是盯着水面。

船只没有开灯，摸黑山林。

因为这种天气，打不打都一样。

郑朝阳目光看看左右，却没有任何收获。

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揉着眼睛，靠着船舷休息！

他觉得有些高估自己能力了。

不过要让他在指挥部里等着，两眼一抹黑，那才是煎熬呢。

“郑科长，我们还要往前吗？”

刘船长走过来询问情况。

他们是临时安排的船只，在这海面上都有固定的巡逻区域。

大家伙都已经习惯了，哪怕不开灯也能清楚周围情况。

“不，我们回去！”

刘船长点头，随即调转船头，往回赶。

远处，正在水中潜行的刘汉已经感觉到水温的变化。

这告诉他，自己的方向没有错，而且目标就在眼前。

心里感激那艘出来的船，如果不是这艘船出来，他也不会找到方向。

又暗自庆幸着，感谢着老天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