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郊区。
刘汉躲在角落里,用力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抬头看看阴沉的天空,总感觉这里的天,没有以前那般风和日丽了。
身边其他几人都是躲在角落里,一个个面色紧张,不时警惕着周围环境。
自从沪上开始大排查开始,他们的落脚点就随时变化。
这些天,一直都在东躲西藏,吃不好睡不好的,让几人折磨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一道脚步声从墙外传来,众人立马警惕起来。
“别紧张,是我。”
女人清冷的声音传来,让躁动的几人都冷静下来。
接着就看到一个村妇打扮的中年妇女拎着菜篮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
“队长,驴叔。”
躲在一旁的女孩忙站起来迎上去,却是第一时间将篮子接过来,然后打开看着里面的窝窝头。
“队长,怎么又是窝窝头啊。”
女孩抱怨着,却是拿起一个窝窝头先吃了起来。
随后才将剩下的分给其他人。
刘汉接过窝窝头,却是放在衣服里热热。
“刚才医院那里传来消息,宗鱼装作寻死,用紧急联络讯号传出消息!”
“情况,已经确认了。”
“而且,四九城那边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女人将收到的情况说完,众人面色各异。
宗鱼,那可是他们的副队长啊!
虽然也是临时的,却不得不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
他们能够在这里,就说明宗鱼并没有背叛他们。
眼下更是用这种方法传出讯息,更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几人看了眼刘汉,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女人随后又沉声说道,“现在情形十分严峻,对方如果获得实验数据,对今后的威胁不用多说!”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刘汉。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摧毁造船厂,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里面的科研人员干掉!
“特派员。”
一旁女孩听到队长这样说,立马看向刘汉,声音里有些不耐烦。
不完成任务,回不了家的!
刘汉听了却是在沉思。
先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在怀疑,这是不是个陷阱。
至于燃气轮机的事情,他多少了解一些,知道这是很重要的生产技术。
就是他们在合众国的帮助下都没完全掌握,想要自己研究出来何其艰难。
他不信,连吃饭都靠窝窝头的人,能够做出来。
所以他再三怀疑,以至于将行动的日期一拖再拖。
直到现在,还是不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特派员,您说句话吧,再这样等下去,还不如趁早回去。”
行动队队长也在一旁开口。
这种生活,哪怕参加训练的时候,也没有遭遇过。
实在是,这里的制度太变态了,住旅馆都得要介绍信,没有的话立马喊来街道办的人。
没有粮票,有钱也买不到吃的,大鱼大肉更是不用想了。
这还是她们印象中的十里洋场吗?
这还是那个灯红酒绿载歌载舞的沪上吗?
一切,都变得太陌生了!
周围队员听到队长的话也都看向刘汉。
此刻,刘汉仍旧觉得这事透着诡异,可看到周围几人的目光,便意识到,他们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了。
如果自己再继续推脱阻拦,搞不好会将失败的帽子扣到他的头上。
而且,这几个人可不是善茬。
自己能够对付一个两个,若是五人一起上,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既然消息确定了,那就干。”
“为防夜长梦多,咱们马上行动。”
刘汉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终于可以行动了,只要结束,就能回家了。
在那里可不用提心吊胆啊。
“船厂的开放时间都是下午六点,做饭时间提前一个小时。”
“所以,我们要在四点开始,一直到六点,每隔二十分钟投放一次...”
刘汉在一旁说着计划,几人都听得明白。
“我再说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任何人都要为此做出牺牲的准备。”
“舍身成仁,家里的老小自有人照料。”
“若是临阵脱逃,连累了家人不要怪别人。”
刘汉再次扫过五人,尤其是在女孩的身上扫过。
这人就是负责投放氰化钾的。
也只有这样的癫狂疯子才敢肆无忌惮的抱着氰化钾玩。
女孩看到刘汉的目光扫来,却是将半个窝窝头扔到地上,掀起自己的棉袄,露出一圈胶带缠绕的白色‘糖果’。
“放心吧,特派员,这东西在我这没问题的。”
刘汉点点头,周围人下意识的离这女人远点。
“其他人都做好准备。”
“下午两点,准备行动。”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散去各自准备。
至于在医院里的宗鱼,众人都选择性的放弃了。
没有人提及。
因为他们的任务只是摧毁造船厂,至于救人,那不在计划之中。
相反,擅自修改计划,只会节外生枝,影响任务。
几人离开后,行动队长却是留在后面,等其他人走远后才来到刘汉跟前。
目光盯着刘汉,女人的目光很是犀利。
“你还在怀疑?”
刘汉起身,从怀里拿出焐热乎的窝窝头,三两口吃进嘴里,目光里都是戏谑。
“对,我一直都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我们的对手,可是很厉害的,这段时间的手段不正是如此吗?”
“这么厉害的对手,会给你机会吗?”
刘汉说完,拍拍手然后走到女人身前。
距离靠近,伸手,肆无忌惮。
女人对刘汉的这种越界的行为,身体本能的想要躲开,可多年来的训练让她抑制住内心的想法,没有任何抵抗。
不过是一堂训练课罢了!
不过,感受到刘汉的手法,比起教官更加熟练,这才一会儿,让她感觉不到冷了。
可就在她慢慢热起来的时候,突然间,感觉没了!
这让女人兴起的欲望,戛然而止,难受的心肺脾肝肾都错位似的。
“为什么?”
女人看着一副无所谓的刘汉,不耐烦的问道,显然没有继续下去让她很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