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机部。
黄老看着屋子里的三人,面色严肃。
章老在一旁静静坐着,手指不断摆动着桌上的搪瓷缸子,仿佛眼里只有茶水的颜色,其他的根本不关自己的事。
身旁的秦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即便黄老看过来,也是一个模样。
至于最后一人,正是匆匆赶来的王老。
此刻,正端着茶杯,一阵牛饮。
“老黄,你不地道啊!这么好的事竟然不提前说一声。”
见几人都不开口,王老放下缸子就说起来,“得亏喝酒的时候想着你,还给你送来不舍得喝的好酒!伱倒好,有这样的好事,就想着吃独食,要不是老子有点关系,还真错过了呢!”
王老一边说着,一边拿黄老开涮!
黄老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抬头怼回去,“别拿你那掺水的二锅头来说事!”
“好你个黄大牙,那可是真金白银的茅台,自己喝不出来茅台味,还怪酒不好了!”
“拉倒吧你!上次跟你喝酒就觉得不对味,这次王胡子说的,你总得信吧!”
说到这里,黄老不怀好意的看着王老,后者脸上错愕片刻,随后脸上有点发烫,“你说你这老黄,咱们俩的交情,我特意送给你的酒,你竟然给别人喝,唉!”
“那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啊,你竟然,竟然给了别人!”
“我这就是,狗咬吕洞宾,不是。是良心喂了,也不是!”
“总之,你这人没法交了!”
说的很是无辜,脸上更多了一份萧索。
“你给我滚粗!还一片心意呢,不来打我主意就谢天谢地了!”
“这次,就你那点人,还是从我这跟章班那里拼出来的,啥情况我们不知道?”
“跑来凑什么热闹!”
黄老怒瞪着眼睛,对王老毫不客气。
这人,你要是给他三分颜色,他能给你整出来七分彩来。
脸皮厚的,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
除非用真本事镇住他。
就像杨小涛那样,一人喝到一桌子。
想到这里,黄老端起茶缸子,“有这功夫,还不如买点真酒练练酒量呢!”
这话一说,王老直接爆炸,“黄大牙,我再不行,那也比你强!”
“这该练练的是你吧!”
“嘿,不服气是吧。改天叫上人,咱们做过一场,输的是怂蛋!”
黄老直接撂下话,王老刚要答应,猛地想到什么,脸色立马涨红,“我呸,还叫人,知不知羞!”
黄老却是不以为意,“你要是不行,也可以叫人啊!”
王老没了脾气,能喝的都上了,还让他怎么办?
难不成,叫上人家老丈人?
‘呃,也不是不行啊。’
王老正要开口,一旁传来章老的声音。
“行了行了,都多少年的老伙计了!多大点事啊。”
章老终于看够了茶水的颜色,抬头开口,止住两人的话题。
两人坐下,各自拿起茶缸子。
“说说正事。”
“这次,首长都来了,说明很重视。”
“咱们这人多了,更好看,场子也能撑起来!”
一旁秦老点头,“老章说的对,老黄,要是你们自己弄,那给首长看的就是一家的。”
“但要是加上我们几个,那性质就变成了全国性的,意义自然不同!”
黄老冷静下来,也知道秦老说的有理。
只是对这几个家伙不请自来非常不满,要来早点说啊,自己也好让他们吐点东西,不能逮着自家出啊!
“老黄,看看,我们这来了可是给你站场子的,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王老笑着,黄老瞥了一眼,“你那点人,来了有啥用,还都是我们分出去的!”
王老再次错愕,却是强撑着说道,“呵!抗旗的也是人!”
“那也代表着我们七机部。”
黄老不想搭理,继续看着章老和秦老。
“首长能来自然是好事,机械厂那边,我也没啥担心的,反正都是咱们的人,谁输谁赢无非是左手挪到右手,无所谓的。”
黄老认真说着,这下就是王老也没心思拌嘴。
“那你这样,担心个啥?”
“我担心的是让首长失望啊。”
黄老突然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担忧。
“失望?不至于吧,咱们手下谁还没点能人,让他们把本事亮出来,首长见了肯定开心啊。”
王老诧异着,黄老却是摇头。
“你们不懂,首长这次能来,多数是因为我们接手的任务。”
三人沉默,良久章老才开口,“你是说,延州那里出问题了?”
黄老看了眼章老,然后点头,“也不能说是问题,就是,事情比我们想的要严重。”
章老三人对视一眼,王老更是口快,“到底怎么回事?”
“前些天,王胡子带人去了延州,与当地部门进行协商”
接着,黄老将王胡子传回来的情况说了出来。
按照分工,与当地协调的事情,人员的招募问题以及运输等由王胡子协调当地部门负责。
当得知要在延州建立钢铁厂时,当地的负责人简直不敢相信。
再次确认后,立马正视起来,但在确定工厂地址上就出了问题。
一个是道路问题,当然这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