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看上去三十来岁,许是宝平坊生活无忧环境养人,这人面上一点不见生活沧桑的痕迹,就是一双眼睛贼光闪烁把人打量估价的意味太浓。
“让开。”扈轻没想和所有人交好,她不是社交达人,对一个明显没有善意的陌生人能平静开口都是好教养。
媒婆眼里不屑,嘴上却嚷得热情:“扈娘子呀,我这厢给你道喜了。”
扈轻:“喜从何来?”
媒婆:“哎哟哟,扈娘子大喜呀。有人家呀,看上你了。人家那男子可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哪家?”扈轻不耐烦听直接问。
媒婆一滞,转着眼珠子笑:“瞧我这张嘴呀,半天没说到重点,就是你隔壁柯家,柯夫人她老人家啊,瞧上你了,不嫌你是个带孩子的——”
“滚吧。”扈轻上前,一个手指头把媒婆扒拉到一边。
她就说,她独来独往不与人交往,街头站着说闲话都没有过,怎么就被人惦记了,原来是隔壁。那就不奇怪了。
扈轻一下就想通隔壁的居心,这不是找儿媳妇,这是找免费保姆呢,不,不是免费,是倒贴。
冷笑,这么会膈应人,以为你是口香肉呢。
媒婆哎哟一声,差点儿摔地上,骂了句臭婆娘,转过身来又笑,只是那笑不好看:“我说扈娘子,柯家儿子可是仙人,能看上你一个破了相的小寡妇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
“再不闭嘴抽你嘴巴子。”扈轻眼神一冷。
媒婆一个激灵,这个小妇人,好像不好惹。
扈轻不耐烦:“去告诉那馋嘴的老妇,想吃别人锅里的饭还想白得人伺候,真要是日子难过,我愿意帮她跟朝华宗里说一声,让她好儿子回来伺候她养老送终。”
“再来碍我的眼,打掉你满嘴牙。”
媒婆虚张声势的瞪眼,等扈轻进了院子关上门她才惊疑不定起来。
这小妇人好大的口气,难道跟朝华宗里关系不一般?可恨她走家串户,谁家关系都摸得透透就是不清楚这小寡妇的底细。
好像是她那孩子在朝华宗,这要是比柯家儿子得重视——媒婆立即小跑到隔壁,敲门,出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扈轻骂跑了人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根本不把隔壁放在眼里,识相就缩着,不识相,呵,当她是个好人吗?
扈花花委屈巴巴,天天做留守儿童吃冷菜冷饭,你关注我稚嫩的心灵健康吗?
扈轻举起他转圈圈:“小宝贝呀小宝贝,妈妈终于可以修炼了,开心吗?喜欢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妈妈好开心好喜欢,好想喝一杯啊。啊哈哈哈,举起这杯庆功酒,壮志凌云誓不休,心中仍有山河在,甘洒热血写春秋——”
扈花花两眼懵圈:你咧咧的啥?
小鼻子被捏住:“我唱的是国剧,懂不懂?不懂呀,等你长大了我教你。”
一只唱国剧的笏兽?呵呵,这世界要疯。
扈轻哼哼着把扈花花放在桌子上,一拍小屁股:“给老娘走一个。”
扈花花向前一冲用脸刹车,撅着个屁股一身幽怨,这就是他的家庭地位。
扈轻哈哈大笑,把他抱进小竹篮:“走,去院子里晒太阳,妈妈买的颜料还没调呢,得给你上个色,等妈妈把你化好妆就带你出门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