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竹子没有丝毫感触,他不过是随口一问,与茶爷有交情的,是吾赉这层身份,如今吾赉这层皮算是只披挂着,差不多该知道他不是吾赉的都知道了,那些皮浅的交情已没维持的必要。
不可忽视,心情略爽。
那些黏黏缠缠的东西,实在碍眼。
岦桑也问他,神情凝重:“龙族怕还有别的大变动吧?”
夜溪只说了神龙界要搬,但只要略一想,再参照自家这烂摊子,便知道神龙搬家的前提条件怕是流了不少血。
且神龙和凤凰两族关系其实不差,不然在下界人眼里龙凤总是同时出现一国之气运夫妻被称龙凤呢,龙族出了大事,身为友好的神友,他们冥冥中是有些感应的。
应该有族人去探听了。
当然,夜溪有小石头作弊,从龙族到凤族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也就是说,凤族才有些感应,她就来推凤族的墙了。
竹子捋了捋袖口,淡笑:“除了在外的族人,神龙一族中,再无创世轮一派。”
啪叽——岦桑扶在茶盏上的手一松,杯底与石面轻嗑一下,脸上风云变幻。
良久——
“那真是干净了。”岦桑意味复杂的笑了笑:“创世轮里的人,正好回去搞分裂,这样大的事,必然要召在外的族人共同商议。”
可不是真干净了嘛。
岦桑再次笑了笑,笑眼转向夜溪,手指轻轻一点:“跟你徒弟有关吧。”
问的很肯定。
竹子略略得意:“是有些干系。他家老祖宗出手教训不肖子孙,我徒儿心生不忍,让那些不肖子孙脱离苦海送他们入地府了。”
岦桑一呆,将师徒前后几句话一串联,很快将真相猜了个十成十。
叹气,低低自语:“怎么就...”
竹子微笑:“然后我们来帮把手。”
岦桑一噎,凤眼微睁,好嘛,这是来杀自家人的。
没好气道:“我凤族不比龙族,我家人少,连他们一半都不及。”
给留条活路吧。
竹子顺势打听:“那些人——也都回来了?”
岦桑默了默,可不是都回来了,正忙着争权夺利呢,可好,给人家一锅端的机会了。
竹子便笑了。
岦桑心更堵了。
这时,夜溪已经通过神魔“偷”了那位执着于烧死自己的大佬的一缕火,蹭的一声,手心一翻,五指一收,好悬没被它跑了去。
极大威胁来袭,岦桑猛的扭头,直勾勾盯向她手中,发根直竖。
“这是什么?!”
那细细的一缕,只有三寸长,昏黄黯淡的颜色,仿佛随时咽气的枯木之人一般,但岦桑在这小小火焰中,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威胁,抵挡不住的危险。
夜溪紧紧攥着小火苗,小东西,这是嗅到什么了急着跑?莫不是界心?
神魔们知道界心的消息未必不能感应到同源的界心,因此她才想一试,眼下看来似乎真的可行。
夜溪抬头对老爷子嫣然一笑:“您老人家要不要尝尝界心的味道?”
心猛的一跳,口腔发干,大脑都缓慢了下来,最终舔了舔唇。
“自然以界心为尊。”
这小丫头,尝?那可是自家始神大人的心脏,哪怕泼上自己这腔热血只为暖一暖它。
“这火焰是——”
什么东西?为何让他如此忌惮?
夜溪露齿一笑:“指路明灯。”
既然不想明言——岦桑起身:“走吧。去寻界心。”
犹豫挣扎,他大孙子不在...
随即一阵羞愧,这个当口,自己怎可有私心。
夜溪捏着那昏黄火焰,向着它扑的方向去,三人才出峰头,四周围一片片族人飞来。
“岦桑,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