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见识越了解自己有多穷。
“不过,你们想装扮也可以。”空空抬起眼皮看了眼上头,自己也嫌恶:“什么审美。原先我就想换的,可饿得没力气。”
说完,头上紫色变浅,浅成淡到看不出,挂在青色背景上。
“果然顺眼多了。”
众人不说话,所以,您也没吃什么啊,怎么就有力气了?
夜溪道:“外头那天也变变,那么蓝,要哭呢。”
空空:“就要这样,凭什么我哭你们不哭。”
夜溪瞪她,她回瞪,最终败下阵来,变成正午时分阳光正好的天空。
“行,交给我们吧。保管你美美哒的养伤。”苍枝讲着,一个转身,发号施令,除了无归凤屠,每一个人都被她落实了任务,连夜小煞都没放过。
“小煞你去天上飞一飞,好好一只三足金乌跟地上的鬼混什么。”
夜小煞:其实我不是三足金乌的说。
空小皮空小球也被放出,空小皮也就算了,好歹是只真正的狗狗了,可空小球——
在哥哥姐姐的脚丫子间辗转挪移。
算是另一种的自得其乐。
夜溪问空空:“你屋外头能逛不?”
“随便,只要你别撞到他们身上,不会有人管你的。”
夜溪点点头,背着手,带着无归凤屠逛去了。
别人也想呢,可惜,没有人家的背景和后台,真冲撞了可没家里大人来求情。
从黄铜地板走到白铁地板,一步一个脚印的量,夜溪累得不行。
“还真是铜和铁,獬豸在想什么呢?”
忘了问空空为什么弄这样的地板了。
无归想了想:“执法如铁?”
凤屠:“可能人家就喜欢这种风格,看习惯了也挺好看的。”
冷冰冰,硬邦邦,果然是獬豸的风格。
走到生铁地板尽头,外边是凌空一片,上能见天,下不见地,脚一迈,沉重的气势落下,压得三人险些跪。
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尾骨发疼。
什么意思?不让参观?
无归:“是一种锻炼的法子,他们獬豸定然时时行走在这威压之下。”回头看了眼:“怪不得我们被直接领到空空的外殿中,想来空空还不适应,不然她的殿中也该有些压力的。”
凤屠点头:“果然獬豸优秀是有理由的。”
太刻苦了。
夜溪笑:“那正好,我们正好体验一番獬豸的教育。让大家伙儿轮流着来历练。”
只是眼下,他们还怎么去参观?
“我跳下去,看能把我压到哪去。”
夜溪扒着地板往下瞧了一眼,然后猛的一扑,无归凤屠同时伸手——抓住了。
抓住了脚脖子,一人一只。
“有没有觉得很尴尬?”夜溪定在空中,就在地板边缘往外一点,忍受着体内外巨大的压强差,艰难开口。
就是嘛,来自空气的压力四面八方嘛,怎么可能掉下去。
两人一呆之后齐齐大笑,笑得打滚,笑毕,才把人拉回去。
夜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发育不良蔫吧了的核桃仁,从身体到脑子都皱皱巴巴,咯吱咯吱的伸胳膊伸腿,然后把两人推了出去。
直到两人脸通红,脖子也细了一大圈,才给拉回来。
大喘气。
“真不是人呆的地儿。”
问她:“还逛不逛?”
夜溪已经在远眺风景,没有龙族的壮丽,没有凤族的秀美,也没有巫族的灵性,獬豸族内除了天,深浅不同的天,就是一片片凭空生长的地板。枯燥单一的风景,像在一块单调的幕布上贴了很多直尺似的。
无趣,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