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经过一个烂赌鬼的身旁，那个苍老的人形身上散发着腐烂气息，而不远处，却传来勾魂的喘息，夜溪有片刻的迷茫。

“这不是仙界吗？极之界不是没有魔吗？为什么这里会有地狱？”

这个问题，最有经历的吞天也不好解释，他只是器灵，怎么揣摩得了人心？

他也迷茫：“或者，是堕落的滋味儿迷人？”

无归：“仙，魔，两个字并不能代表所有。相传，世间最初不过是混沌，无所谓阴阳正反，慢慢的才有清浊光暗，诞生神，神造万物，万物再滋生繁衍，而各种欲望随之诞生。欲望，仙，魔，心中都有。善，恶，本就在心中。”

夜溪忽然觉得丧尸还是比较单纯的，只想着吃，进阶，进阶，吃。但时候长了也说不准，没了人类后，地球上的丧尸会进化成什么样呢？还有那些变异动物和植物。嗯，有机会回去看看。

进到一家不起眼的酒铺里，夜溪直接往后走，三两个客人只是看了眼便不再关注。

夜溪熟门熟路走到后头花园子里，在假山石上按了下，露出地道来，跳下去继续走。

一边与小塔里的三小只吐槽：“整个极之界都是黑生意，出个白的反而扎眼。他们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设个门面？非得学黑市的作风绕来又绕去还钻地道。”

地道尽头是雕花木门，明亮的光线从木头后头透出来，夜溪上前一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好特么刺眼。

触目全是灵晶，那种从灵晶矿里挖来没处理的灵晶矿石，一块就有一面墙那么大，无数块灵晶矿拼成的大堂，呃，或者，这地方就是在灵石矿里挖出来的？

夜溪微微抬头，真高，这莫不是挖空一座山？

周围人来人往，全是如同夜溪一般罩在黑袍里，只看得出高矮，别的却是分辨不出了。

但也有不罩在黑袍里的，那便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了，有凹凸有致的婢女，还有魁梧雄壮的场护。

货贩子是熟客，也是贵宾级的老客了，因此夜溪直接拐进另一条通道里，进了个小一些的大殿里。

四周围全是金色的，深深浅浅的金，壕。

“仙人也喜欢金子？”

吞天鄙夷：“这可不是凡人追逐的金子，这是水金，是一种高级的阵法材料，这可不是装壕的，你敢在这里闹事，这些水金就飞过来缠住你，不吸尽你身上最后一滴鲜血不松开。”

夜溪一哼：“我怕它呢。”

本王缺了血就不能活吗？

吞天又道：“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水金只是第一层，后头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做这种生意的没几个手段可支不起场子来。”

秒杀，成灰。

别看那些个小姑娘笑眯眯让人有种谁都能上去沾把便宜的错觉，可看着吧，谁真敢不守规矩，谈笑间灰飞烟灭。

夜溪当然不会去调戏小姑娘，以为谁都有她家空空的容颜吗？

对迎上来的小巴掌脸的美女拿出货贩子的信物，小脸美女眨了眨眼，软语温声：“客人这边走。”

伸出的纤纤素手上水红的蔻丹分外招人眼。

夜溪想，一百万上品灵晶的保管费啊，那个色胚该不是被美色迷惑给多了吧？

好在自己是来提货的，不用再给钱。

小脸美女扭着腰在前面走，夜溪越发确定货贩子那个色胚一定中过招，因为，这女人腰肢扭动的幅度，落脚的声响，极有韵律，分明就是一种催眠让人放松戒心的，而且她身上墨绿色的紧身裙，料子特别，如幽暗的水面一晃一晃，布料的天然纹饰也幽幽暗暗的一荡一荡，那种颜色，那种明暗，那种变幻，就像是深潭在吸着人的魂魄。

还有她不时抬起掠过耳边碎发的小手，指甲上透出的香氛…

夜溪决定得跟萧宝宝说说这个，这都是做生意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