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人。
朱大善这个不争气的。
于是大半夜的郝灵把朱大善叫起来:“夜色多好,以夜色为题,写篇文章吧,这次不为难你,三百字小作文就行。”
朱大善:...快点科考吧,这样的日子受不了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郝灵每天都向牡丹妖打听魔女的路程,一天天临近,偶尔岔一下或者停留一下,但大方向还是向着这里来,不过总算,朱大善科考的日子先来到。
赵相亲自给朱大善整理了考篮和一应用品,絮絮叨的像是个老父亲:“虽然是冬月,但钦天监测算了天气,这几日都是晴好,日头暖和,也没什么风,有个小炭炉就好捱很多。这几个小瓷罐是用来提神醒脑还有治腹痛的药,这个灌上热水能暖手,这个...”
朱大善很感动,真诚道:“世伯,我一定好好考。”
“好,好好考。”赵相这会儿看着他端不起丞相的架子,一如普通人家亲昵的长辈,眼眶隐隐湿润:“当年,我与你父一起读书一起科考,你父名次就在我前面,我们笑言,我们是异姓的亲兄弟,连名次都站在一起。你父的才华与抱负不在我之下,可惜——”
他重重拍着朱大善的肩:“不要辜负你爹,一定要继承他的遗志。”
朱大善嗓子发涩重重点头:“我会的。”
赵夫人也说了两句,别的不懂,叮嘱他照顾好身体。
赵小姐和赵公子也不刺他了,真心的祝他考个好成绩,两人都说了不少吉利话。
所以说,两个孩子还是很懂事的,不该闹的时候绝对不会胡闹。
朱大善看着乖乖巧巧的赵小姐,忽然心头一动,正色对赵小姐许诺:“你若不愿嫁我,以后就是我亲妹子,我护着你一辈子。”
赵小姐震惊,反应不来,怎么这个时候说这个,她她她、她该怎么说?
去看赵相。
赵相也愣了愣。
朱大善对四人郑重一礼:“大善没了亲人,世伯一家就是我的亲人。”
赵相眨眨眼,连声说好好好,也没说清哪个好,催朱大善上马车去考场。
“世伯身份特殊,不能亲自去,也是为你好。”
朱大善懂,怕之后若是他考得好不免有小人之心用赵相做文章。
马车平稳驶去。
赵小姐眨眨眼:“爹,娘,弟,他这个人,也不怎么讨厌了。”
赵公子照例第一时间附和:“对啊,刚才,我还真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而赵夫人默默看赵相,眼神在说:若咱们有个这样的大儿,老爷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赵相笑起来,让大家回去,心道,这便是天意吧,朱兄半道而卒注定有个出色的儿子弥补遗憾,而他实现了自己的抱负,儿女却稍显不足。这便是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了,天意呀,不能强求。
朱大善去考试,被摸全身的,当然不能带牌位。
牌位静静的立在听竹园屋里桌子上,赵相一个人摸进来,手里拎着食盒,小酒小菜摆上,低声。
“朱家祖宗,今日是大善的大日子,您老可乐呀。”
一边恭敬说,一边那目光贼溜溜的溜来溜去。
郝灵无语,一个中年男卖的什么萌,这是打听着祖宗的存在终于忍不住试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