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弋想了想:“不错。”
呀,还真找了个好亲家?
袁家跟对方约的是腊月初十的日子,去城外山上寺庙上香。
上香,又是上香,好像这个世界的女眷除了上香就没别的正当出门理由了。
这些时日,盐阿郎三不五时就带“郝灵”出去晃,除去第一次被人围了车,之后再没有过。
初十这天,盐阿郎照常带着郝灵小婵栗书生和两个孩子出了门,仍是卫弋的亲卫暗中保护,郝灵和卫弋悄无声息出了城。
卫弋骑在马上,时不时向后看一眼,无他,郝灵说自己是第一次骑马。
可不是第一次嘛,这可是远古的物种,以前她骑过的马,要么是比屋子还大的,要么是长翅膀能喷火的,这么乖乖顺顺小小巧巧,她都不忍心压。
马说:你尽管骑,十头猪我都驮得动。
看她始终坐得稳,马也老实,他问:“你有什么计划?”
郝灵:“你尽管看就是了。”
卫弋带着她没从正面走,而是从侧面小路上了去,到了山顶寺庙,也是翻墙而入。一路无人瞧见。
卫弋观察了天色,仔细回忆卫老夫人带他出来“偶遇”别家的流程和进度,道:“来早了,等两人被放出来去哪里偶遇,还得有一段攀谈的时间。”
郝灵竖起大拇指:“你懂得真多,相过多少次?”
卫弋坦然:“两次,后来我就不陪祖母来了。我与祖母说过,这辈子我不会成亲,我打算以后长守边疆。等二弟娶妻生子,我会给卫家培养出下一代接班人。”
郝灵道:“你知道吗?你说这些的时候不像个有情绪的人,反而像执行程序的机器?”
“程序?机器?那是什么?”
郝灵:“就像蒙了眼拉磨的驴?”
她见过,豆腐坊里,还很稀奇的围观了好一阵,灵灵灵肯定也收录了。
卫弋窒息的沉默,拉磨的驴...他好歹也是个将军。
他说:“我从未有过成亲的心思,不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是因为不想拖累人家姑娘,是——真的没有。我觉得,我的人生是战场,其他事情,不该分散我的精力。”
这个郝灵信,有的人没有爱情不能活,当然有的人没有爱情活得更好。
人家生来注定属于战场,女人,是他看不见的颜色。看不见,怎么起得来肖想?
“你祖母一定不愿意。”
卫弋:“嗯,等我二弟娶了妻,祖母会慢慢想通的。”说到这里,他柔和的笑起来,吓郝灵一跳。
“祖父给我传信,他给二弟选好妻子了,很快就会回来让他们完婚。”
笑意止不住的从他嘴角溢出来,可见被家里催婚很让卫小将军苦恼,眼下终于要解脱了,他终于要摆脱红尘专心戍边了。
对此,郝灵表示恭喜。
两人闲聊一会儿,那头夫人们也结束了互相吹捧,接下来该轮到两位正主在某一处“无意”相遇,再说上几句话,就该有个初步印象了,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男女有别,男方并未跟着女人们一起,独自在大殿里流连,等人来传话告之地点,才不急不缓带着人往后去。
而袁琳,带着婢女,却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只见她黛眉微蹙,不加掩饰的不高兴。
“不过是个侍郎家的次子,连嫡长子都不是,以后分了家能有什么?不知道爹娘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