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在场的两位前辈都已经出手干预,孙火和魏亮怎能不知刚刚的对拼已经有些失控,这场切磋比试显然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连忙反手收起了赤焰旗,魏亮催动着锦帕下降到比红衫老者略低的位置,伏身请罪道:“弟=子无=能,不但没有让孙火师侄解惑受益还失手差点毁了药圃,请师=傅责罚。”
就在这时,孙火也升空来到了附近,单膝跪地地同样做了请罪之举,只不过他的理由却是践踏灵药,轻浮好胜而不自量力地冒犯强攻师门前辈。
听到孙火和自己同样以退为进的请罪话语,魏亮放出神念飞快地往下方一扫而过,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由得疑惑起这个践踏灵药的理由。
只是当他眼睛的余光在看清孙火此刻所御持的法器时,却再一次暗暗大为吃惊。此刻被踩在孙火脚下承载其人悬浮在半空中的物件,不正是刚刚他用法术变出来攻击自己的扁圆石盘,怎么居然没有砸进药田里造成毁坏,而且还能被操=控着用来载人。更吸引魏亮注意力的是,孙火此刻反手握持贴靠在后背上的红色长剑,看样式分明就是自己师=傅所收藏的顶阶法器之一凌焰剑。
所以难道孙火是自己师=傅在外秘密培养的得意弟=子?魏亮为自己这个突然冒出的猜想不觉有些心慌。
毕竟理论上来说只要有相应的图纸和材料,是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模一样的法器。但实际上因为顶阶法器的炼材珍=稀难以收集和存在多种炼材组合替代的方案,还有炼器师的水平高低也影响到了最终炼器成功率和品质,所以几乎不可能会出现撞器的情况。
因此魏亮马上不疑有他地肯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把头埋得更低了两分。他心里很清楚,虽然这场切磋比试看似没有结果,但抛开自己师=傅干预和孙老收尾护住药圃的举动不说,最=后对轰的一击却还是孙火占了上风。因为这位师侄是已经预先蓄力才出击,反观自己却是仓促应对,孰强孰弱不言自明,纵然两败俱伤也依旧是自己这个高阶修士落了下乘。
“先下去再说吧。”
段炎庆的目光在孙火身上又看了两眼,心情很是大好的呵呵一笑,并没有劈头呵斥什么,而是背着手衣带飘扬地当先朝着药圃外徐徐降落。
孙火和魏亮两人不自觉地转头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不敢怠慢地催使法器,紧随其后朝着地面落去。
药圃之外大块青石方砖铺就的平路上,木鑫扛背着葛仲干跟在孙老的身后,迎候着三人的到来。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孙老自己没有出手也未吩咐木鑫把人救醒,尽管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当两波人汇聚站到了一起时,魏亮先知先觉地连忙快步上前,从木鑫身上接过了人,低着头往后稍退了几步不敢多出声。
眼见此刻的场面有些尴尬,段炎庆白眉微微一皱,转过头淡淡地吩咐道:“带你的师弟下去医=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跟着了。”
魏亮心中五味杂陈,但面上还是不失恭敬应声道,然后深深地看了孙火一眼,才带着人事不省的葛仲干先离开了。
此刻他倒不是对孙火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而是除了对那块石盘有疑惑之外,还很想知道在自己躲闪攻击的短短空隙里,他的人是怎么从面前跑到了自己的正下方视觉死角,然后冲上半空中发动突袭的。要知道能在地面横跨十来丈,不等于能够垂直跳高相同的距离。且不说药田里土壤松软不适合发力,更何况自己当时所处的高度位置已经是将近三十丈,这可不是单单仅靠人力就能跃上来的事了。
在赶走了自己的两位徒弟之后,段炎庆含笑招呼了一声,便带着三人走进了最近的一间厢房里。
这是一间淡雅别致的大厅,摆放着成套的檀木桌椅,周围还栽种了几盆不知名的花草。到了这里,段炎庆很是随意地在桌旁的主位上落座,而木鑫跟在孙老的身后站到了他的下方左侧,也就只有孙火来到跟前再次俯身请罪道。
“起来吧,你只是依令行事而已,又有何罪呢。表现得很不错呢,让师祖我都大开眼界。”段炎庆抬手隔空往上招了招,便多出了一股无形的柔力把孙火托付了起来。
“弟=子卖弄了。只是区区雕虫小技而已,让师祖见笑了”听到红衫老者这样对自己大加赞赏,孙火顿时感觉很是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就想抓抓脑袋。但是手一抬起才想到自己戴着斗篷,便又有些无所适从地放了下来。
“是吗?双手同时结出不同的印诀,连带着体内的法力也要分别按两条轨迹运转,从而在一瞬间发动两种截然不同的法术,我想在整个落云宗内都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这么做吧。你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反复摸索钻研,中间也吃了很多苦头吧。”段炎庆微微一笑,冲着孙火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