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回东京的日期，水生命莲脸色潮红，那股兴奋劲让赫卡蒂频频侧目，脸上纳闷。

似乎是在困惑，这位平时一直冷着脸对朋友也惜字如金的冰山闺蜜，怎么在男人面前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她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

赫卡蒂苦笑一番，直直看向林素。

“林素，这次我来帝都，不只是为了看你一眼，还有，我在等你一个回复.....你明白我的意思。”

赫卡蒂的眼神认真，林素的脸色也慢慢淡下来，转而露出苦笑。

“赫卡蒂......别这样好吗，我们还能做朋友。”

一旦跨越了那条线，以后再在一起就会不自在，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情侣一旦分手就老死不相往来的原因，大家互相知根知底，却还是闹翻了，看一眼就觉得尴尬。

林素虽然没跟赫卡蒂闹翻，却也跟闹翻没多大区别。

赫卡蒂那一晚单骑走素房，何等霸气，大姑娘家直接就a了上去，吓得雨宫村在隔壁听墙角听到一半就不得不冲过去捉奸拉人，不然鬼知道赫卡蒂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那一晚过后，赫卡蒂态度依旧，林素却一直避而不见，见面也装作如常的模样，让赫卡蒂好像撞在一块铁板上。

可同时，他又没有明确的拒绝，摆出这副样子，就好似那些吊妹子的渣男。

赫卡蒂知道林素的人品，不会胡乱想，可挡不住林素自己觉得难受。

他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便顺势告别东京和赫卡蒂，提着行李跑去了华夏天机星，颇有一种逃避感情的意思。

但，这对赫卡蒂来说算公平吗？

林素扪心自问，当然不算。

要是赫卡蒂是自己的妹妹，有别的男人这么对她，林素非得敲爆那人的头不可。

但一旦当事人换成了自己，林素就知道尴尬了。

在莫斯科上杀议员下躲水道，林素跟赫卡蒂之间的交情自然比真金白银还真，是能毫不犹豫为对方挡刀的堂堂战友之情。

今天她救他，明天他救她，恩情早已算不清，友情与情愫混杂在一起，乱成一锅粥。

但半年来的静修，让林素剖析出了自己的真实感情。

他对赫卡蒂，大抵是战友情多一些。

当时在莫斯科的时候，赫卡蒂性别障碍的心病还未好转，今天是女人明天又变成男人，时而将林素当兄弟，时而又将林素当恶狼，反复无常的样子让朝夕相处的林素心累之余，又很难产生出别样的心思。

而到后来赫卡蒂好了许多，女性人格占上风的日子越来越多，可那也是后来了。

之后便是林素和赫卡蒂逃回东京，赫卡蒂袒露真情。

可林素却无法接受，黯然逃避。

半年过后，赫卡蒂亲自追到了帝都来寻求一个答案。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赫卡蒂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

“赫卡蒂，我......”

林素刚刚开口，赫卡蒂忽然站起来给了他一拳。

“你走！”

“赫卡蒂？”

“别让我看到你，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赫卡蒂肩膀微微颤抖，硬是红着眼将林素推搡出门，然后狠狠关上房门。

等她回过身的瞬间，眼泪才落下来。

“赫卡蒂。”

水生命莲走过来，抱住赫卡蒂。

两姐妹无言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房门口，林素隔着门板，能听到对面赫卡蒂轻轻的抽泣声，不禁默然。

赫卡蒂很好，但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