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彪不愧是个人才,不管他是用什么手段,总之,他提供的口供,证据等等,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证明孔家的那些破事了。
就算有人翻供,但是,一条证据链之下,影响也不大。
孔家的人,千年以来,养尊处优惯了,那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其中的人杰,临危不惧,智勇双全的,真得没有!
文官们就算想帮着孔家,其实也很难。
会审的时候,有厂卫看着的;大牢里面,也同样有厂卫在看管。要想撇开厂卫去和孔家人通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过,随着审讯的深入,有一点也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就是孔家的本意,确实没想着杀官真正造反,只是因为利益受损之下的狗急跳墙而已。
崇祯皇帝把情况给张明伟说了下,然后笑着说道:“如今三法司会审孔家之案,也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对于孔家,大概有两种处置方式。”
“第一种,主要是文官这边,建议孔家这些人有罪,按律处之,但遵孔乃是自古以来便有,不可废弃,当中孔氏族人中选取遵纪守法,儒学修为精深者继承衍圣公爵位。曲阜县令,则由朝廷另行任命,不再从孔家人中选择。”
顿了顿,崇祯皇帝看了眼边上伺候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然后才继续说道:“而司礼监的意思,则以孔家谋逆论,杀一儆百,震慑不法,诛九族!”
王二彪是宦官,他的所作所为,别人自然把这个当成了整体的宦官行为。面对这种斗争,所有宦官都不得不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至于有意见的,也只能等事后再说。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一笑又对张明伟说道:“根据先生提供的那个锦衣卫日报上看,民间舆情,还是倾向于第一种处置。如果朕同意了第一种处置的话,这孔家就等于没有打倒。而如果朕准了第二种处置的话,恐怕舆情不平!先生以为,该如何处之?”
之前他和张明伟达成的一致意见是,儒学可以有,但是孔家必须打倒!
因此,要按着崇祯皇帝的本意来说,他肯定是选择第二种,直接干掉就好了。但是,身为皇帝,也不可能一意孤行,要综合考虑才行。
张明伟听了一笑道:“之所以有这种情况,是因为孔家的影响经过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要想轻松改变这种局面,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陛下也不用过多在意,再稍等一段时间,这案子拖得越久,就越能打破千年以来的影响。”
说到这里,他又一笑道:“《明报》那边,我再找几个有份量的人来点评,继续讨论这孔家的这些破事。等到真正剥去了孔家身上的那层外衣,便是陛下可以下旨定案的时候了。”
崇祯皇帝一听,当即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朕就先让他们再审着好了!”
说完了这个事情,他忽然话锋一转道:“先生,如今朕的女儿已经十五,要不,就定下婚期如何?”
朱媺娖一起陪同张明伟进宫了,不过没跟着来一起议事,而是去见她母后了。
这时候,冷不丁地听到崇祯皇帝这么一问,张明伟一时都没跟上思路。
回过神来后,他看到在场的人中,就只有王承恩一个人在,便对崇祯皇帝实话实说道:“陛下,在我那个时代,十五岁的年龄,还是在上学读书的年龄。这种思想认知,是刻在我的骨子里的。订婚可以,结婚的话,感觉太小了。”
“这样啊!”崇祯皇帝听了,并没有强求。反正张明伟这个女婿,是不可能跑掉的。
并且,他也有顾虑。
如今建虏未灭,西南未平。特别是辽东建虏这边,如果换了别人挂帅。崇祯皇帝是真有点担心,万一又打败仗,把大好局面葬送了怎么办?
而张明伟领兵南征北战,已经有战绩证明了,他来领兵光复辽东,那是最稳妥的人选。
而大明朝的惯例,娶了公主的驸马,那只能有闲职,而不能掌握实权。
虽然他可以强行破例,但是,御史言官的奏章,绝对免不了要啰嗦。
这么想着,崇祯皇帝便笑着说道:“那好,就依先生的,这个事情反正也不急,就再等两年好了。”
说完之后,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奏章,让王承恩转给张明伟,同时说道:“这是石柱宣慰使马祥麟的请战奏章,要求调去辽东打建虏,先生怎么看?”
张明伟听了,倒也没有多少考虑,当即笑着说道:“陛下,我大明步军之中,白杆军的军纪算是一等一的。调他们去打建虏,该是可以。如果再给他们换装,战力更能提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