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洪学严肃地点点头说道:“领兵打仗,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看到张明伟似乎缺少信心,他便开始详细地说道:“说难不难,其实也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已!而说容易也不容易,就是要对军队如臂使唤,即军队归心,甘愿听从主帅号令!”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一叹道:“小袁营服气国公,远多于下官。而国公在两军阵前,单骑说降,更是让两军将士归心,皆服国公也!如今这支军队,国公指挥,当是最佳人选!”
说到这里,看到张明伟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便继续给国公以信心道:“本官出任云贵巡抚之前,又何曾领兵打仗过?阳明公在统军打仗方面,赫赫威名,贼兵闻风丧胆,然而在南赣定乱之前,又何曾领兵打仗过?”
顿了顿,闵洪学又叹了口气道:“如今之局势,朝廷已是等不起,想必国公心中有数。而以国公之声望,又有钦差之威,南下解开封之围,其实更是合适。”
张明伟当然不是一个不敢担当的人,只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指挥过大规模的战事,因此才心有疑虑。此时听到闵洪学这么劝他,顿时豪气顿生,心中想着:“谁生来就会指挥打仗?好歹自己有四百多年的见识,又是键盘侠之意,不是写多了历史,这打仗也自然也写多了,小心一点,还怕了不成?”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点遗憾,自己穿越过来,为什么就没个系统呢,比如有什么窃听系统啊,聊天群之类的,那就是开着地图打仗,就容易多了!
心中这么想了一会,张明伟便严肃了起来,点点头说道:“好,你安心养病吧,我领兵南下!”
“国公,下官相信,你行的!”闵洪学听了,再次鼓励道。
张明伟一听,心中想着,我是男人,当然行的,这还用说么?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监军领军,这在明末已经是司空见惯之事。比如崇祯十一年建虏入侵京畿之地时,卢象升统领天下勤王军,高起潜是监军,最终他们两人各自领军。
勇卫营出兵,同样是监军卢九德,刘元斌领军。
当然,主帅强势的话,就没监军什么事了。比如左良玉军中,监军都被他干掉了。孙传庭的军中,也是孙传庭说了算。
此时,召开军议,张明伟宣布闵洪学随安置百姓一起北上,要回京治病,而他领大军南下时,让他没想到的是,帐下的周遇吉、张罗辅、金振孙等官军也好,还是袁时中、袁壮飞等新近招安的将领也罢,全都欣喜地大声抱拳领命。
这些军中将领的反应,张明伟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其实也确实给了他非常大的信心。于是,他立刻命令,派出夜不收,为大军开拔先行一步。
………………
左良玉这边,贼心不死,一直是想窥视机会。等了一些天之后,便收到探马回报,说兴国公出京,在两军阵前单骑劝降贼首,小袁营最终还是降了朝廷。
听到这个消息,对侯恂来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如果不是这个兴国公,他侯恂就还是朝廷的一方总督,又怎么可能沦落为叛贼,更不用去添一个武夫!而且还不知道另外那个在江南的儿子安危如何!这所有的这些,全都是这个兴国公造成的。
然而,恨归恨,小袁营一降,朝廷实力大增,侯恂便对左良玉说道:“大帅,小袁营既降,兵力雄厚,而那闵洪学乃是领兵打仗之老手,我军不可与之争,当走为上!”
左良玉听了,点点头赞同道:“这些本帅都知晓,不过小袁营刚降,不可能马上就用。让探马看着,多收拢些物资再走,才是正理!”
大明最为富裕的地区是江南,不过左良玉离得远,捞不到。中原地带,河南、湖北等地,被李自成和张献忠连年流窜,也早已不复繁华。左良玉要领兵跑路的话,吃喝的问题还是要顾及的。而河北这边,建虏在崇祯十二年出关之后就没有再来过,好歹比其他地方要富裕一些。
侯恂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便点点头说道:“有粮便能有兵,善也!”
于是,左良玉一边继续让探马盯着保定那边,而他自己,则开始分兵四处劫掠,哪怕是个小庄子都不放过,挖地三尺,搜刮钱粮。
过了几天之后,探马一天一报,说保定那边,似乎有出兵迹象了。左良玉就不敢再分兵劫掠,立刻传了军令,召集散出去的军队准备跑路。
可在这个时候,探马又回来禀告,这让他大为惊讶道:“你说什么?那闵洪学北上,不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