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宋应星脸色沉重,点点头叹口气道:“如今朝堂上乌烟瘴气,地方上民不聊生,真是……”
他正说到这里,忽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惊呼声:“锦衣卫,那是锦衣卫么?”
“穿飞鱼服的,没错,那是飞鱼服,锦衣卫来了,他们往这里来了!”
“……”
听到这话,宋应星顿时有点傻眼,心中想着,我这才说了一句朝廷的,锦衣卫就来了?
不过刚想到这里,他便回过神来,怎么可能!
这么想着,他立刻看向涂绍煃道:“伯聚兄,估计锦衣卫是来找你的,快快,躲上一躲,我去门口应付,就说伯聚兄未曾来过!”
宋应星自己就当了个小官过,根本不可能入了锦衣卫的眼。而涂绍煃至少是大明中层官员,但都致仕多年,好像也不大可能被锦衣卫找。但相对来说,还是涂绍煃的嫌疑最大。
涂绍煃自己都有点懵的,锦衣卫来找自己?不应该啊!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锦衣卫找上门来,肯定是没有好事。因此,他便带着一点慌乱说道:“我的马车就在外面,躲无可躲,再说了,连累长庚贤弟,非我所愿也!”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管宋应星说什么,毅然走过去开了门往外一看,果然看到有五个锦衣卫校尉刚到门口。
一名差役指着他在那说道:“这里就是!”
涂绍煃一见,看到那几个锦衣卫闻声看向他,顿时,就感觉后背凉凉的。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不亢不卑地问道:“不知道几位上差找老夫,是为何事?”
说话间,他的眼角瞅见,他的那几个家丁躲得远远的。
为首那个锦衣卫小旗一听,顿时就笑了,拿出腰牌亮了下道:“你还真是让我们好找,都快跑断腿了!”
涂绍煃一听,心里顿时一咯噔,这是埋怨自己不在家待着,跑来奉新县的意思?
他正想着,宋应星已经跟出来了。听到他们的对话,便一抱拳向锦衣卫小旗一礼说道:“敢问上差,伯聚兄早已致仕多年,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前来拿他?我宋应星敢担保,伯聚兄绝无不法之事!”
“什么?”那锦衣卫小旗一听,顿时有点傻眼,便指着他问道:“你才是宋应星,写《天工开物》的那个?”
听到这话,宋应星有点傻眼,原来不是来抓伯聚兄,而是因为自己写了《天工开物》来抓自己的?
涂绍煃在边上听了,顿时也是一愣。不过可能是因为不抓他的原因,让他先回过神来,便连忙说道:“那《天工开物》乃是我出资印刷,通篇皆有读过,何有犯法之处,需要劳动几位上差不远万里前来拿人?”
几个锦衣卫校尉看看宋应星,又看看涂绍煃,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周围的人都是莫名其妙。
宋应星见此,向涂绍煃抱拳一礼道:“伯聚兄无须多言,此事皆我一人所为,我自当去!”
“长庚贤弟,《天工开物》乃是我出资印刷成书,皆是格物之说,岂有罪之,为兄定要和你同去,讨个说法!”涂绍煃不愿好友独自分担,便马上就回答道。
那几个锦衣卫校尉看着他们在争论,终于收住了笑声,其中那个锦衣卫小旗认真地说道:“两位误会了!”
说完之后,或许又觉得是好笑,便又笑了。
看到面前两人看向他,便补充说道:“我们不是来拿人,而是奉旨前来请人!”
拿人和请人虽然只是一字之差,意思却是相差甚远。宋应星和涂绍煃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有点难以置信。
“我们找去了福建,却没想到宋大人却是辞官回乡,真是跑断了腿!”锦衣卫小旗继续笑着解释道:“国公看中了你的《天工开物》,说你是大明不可多得的人才,因此派我们来请你去京师。”
“……”如果下巴能掉的话,估计这宋府门口的下巴已经掉了一地。就算是再有想象力的人也没想到,锦衣卫上门,竟然是有好事!
犹如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宋应星忍了一会后,忽然对锦衣卫小旗说道:“如果国公是看重《天工开物》的话,草民举荐伯聚兄,相信国公一定会满意!”
涂绍煃一听有点傻眼,这……真乃吾之好友也!
几位锦衣卫校尉听了,互相低声商量了下,便点头同意了。
有关宋应星这里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情,张明伟自然不知道,此时的他,正被崇祯皇帝急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