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没有晋商的这些粮食,那大清的很多事情就都难办了。
这么想着,范平福便连忙看着范永斗等人问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必须想个法子,尽快把粮食物资运去辽东才行!为了这个事情多花的银子,主子爷是不会计较的!”
“那是自然,我们必定全力以赴!”范永斗一听,连忙保证道。
然后,他立刻转头看向范五叔,严肃地嘱咐他道:“立刻去打听消息,看具体的协防是什么样一个情况?领头的将领是谁,如何负责各处城门的,原本的廖守备负责哪里?”
“是是是!”范五叔自然知道事情严重,便连忙答应一声,就匆匆跑了出去了。
等他一走,王登库有点发愁地说道:“京营还好说,这白杆军怎么也来搅合边事了?这怕是有点难办吧?”
“是啊,之前没有一点交道不说!”田生兰也皱着眉头附和道,“而且最关键的是,白杆军不管是谁来,肯定都是那秦良玉的兄弟子侄之类的,是和大清有仇的,估计是不好送礼!”
梁嘉宾听了,连忙提醒他们道:“你们别忘记了,如今的京营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京营,成国公都被灭九族了。新的京营将领,那都是兴国公的人,怕也不好送礼吧?”
听着他们说得这些话,范平福感觉压力山大。
以前他不是没来过张家口,哪怕卢象升这个对大清的主战派当宣大总督的时候,他过来也没感觉到如此之大的压力。如果按照他们所说,真没法收买新来的将领,那就问题大了!
他正想着,就听到范永斗对他说道:“这事儿确实有点麻烦,搞不好的话,可能需要大清这边配合一下,或者干脆大清军队就自己过来收货?”
“等最后没办法再说,太远也太折腾了!”范平福听了,摇摇头说道,“大军一动,粮草先行。就算你们这里有粮草,可从辽东过来这么远的路,总还要一些粮草的吧?而如今辽东的粮食又还没有收成,很难动的。要是大清军队来少了,怕也不行吧?”
范永斗听了,明白他说得也是有道理的,不由得紧皱着眉头想办法。
过了一会,他抬头对范平福说道:“这事儿还是等有详细的消息再说吧?只要原本的廖守备还负责一处城门,那这事就好办一些。如果是京营的人负责守城门,那主将不好收买的话,负责守城的校尉总可以用银子去砸的。他们一年到头当兵才多少钱,肯定可以用钱砸开城门的!”
“对对对,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这种事!”王大宇听了,也是连忙附和道,“但钱能通神,只是需要多花些时间而已。”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纷纷安慰这位辽东贵客。
范平福听了,算是松了口气。耽搁个十天半月,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终归还是能在接受范围,总比其他事情要强多了。
然而,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那个范五叔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
范永斗一见,不由得有点诧异,随后沉下脸喝问道:“怎么这么快?我要的是具体的情况,不是谁是主将就可以了!”
在他说完之时,已经步入大堂内的范五叔,神色惊慌地说道:“老爷,出不了门了,城里戒严了!”
“……”一听这话,大堂内的这些人全都傻眼了。
范永斗先回过神来,立刻站了起来再问道:“什么情况?军队不是赶来么,怎么就戒严了呢?”
范平福感觉有点不妙,便也站了起来,立刻跟着问道:“为什么戒严,可有说?”
“没说,街上全是白杆军,凶得很。问他们话,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懂!”范五叔听了,无奈地回答道。
众人一听,又是无语。这白杆军就是土司兵,他们的军官可能都会官话,但是普通军卒还真是难说。就算会官话,估计那土得掉渣的口音,也让他们完全听不懂。
这一下,该怎么办?摸不清情况,就如同狗咬刺猬,没处下嘴啊!
范平福看着他们束手无策的样子,便有点怒了,道:“你们平时办事不是挺稳重的么?怎么这一次就这么不靠谱了?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听这话,范永斗便苦着脸回答道:“这都怪那个兴国公,崛起太快了,行事又霸道,根本没人能制他。而且谁能想到,这突然间的,就派兵跑来张家口了呢?以前的时候,就算有军队调动,那也是会事先行文地方官府,我们也能提前知道的啊!”
一说到这里,他忽然察觉了什么,顿时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