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章惇到来,欧阳辩就可以发挥自己对于大局的把握,而将具体执行的问题交予章惇。
倒不是说章惇的战略目光不好,而是在这个时代,就没有比欧阳辩看得更加长远的人了。
欧阳辩问起了章惇这几年的事情,章惇一五一十说来,大部分欧阳辩都是听说过的。
熙河开边这么大的事情,欧阳辩自然是要关注的,不过他关注的是王韶的身体。
“子纯兄身体状况如何?”
欧阳辩问道。
章惇笑道:“好得很,一天能吃二斤肉,天天跟着军队的人一起操练,也不怕失了体统。”
欧阳辩笑着点头,他之所以这么问,是怕王韶的身体出问题,历史上王韶死得很惨,胸前长了个毒疮,都烂透了,能看到五脏六腑。
欧阳辩怀疑是病毒或者是肿瘤,但历史记载不多,也无从猜测。
欧阳辩舒了口气,章惇笑道:“那家伙还是迂腐啊,我要过来,劝他一起来,他还是有些犹豫。”
欧阳辩笑道:“无妨,人各有志,来的是朋友,不来的也是朋友,去留肝胆两昆仑。”
章惇笑道:“你季默心胸广阔,不过子纯也有自己的想法,具体如何我不清楚。
我临走时候,他倒是和我说了,他说,你去了季默那边,便好好地帮他,熙河那边,如果有需要,他会帮忙的。”
欧阳辩笑道:“我就知道子纯不会袖手旁观的,有他在熙河,想来我们能够做得事情更多了。”
章惇笑着点头。
“倒是子厚你好像是以静塞军司使者身份前来,这是什么情况?”
欧阳辩奇道。
章惇从袖子中掏出书信拍了拍:“瞧瞧我给你带的见面礼。”
那股得意劲,就像是回家的父亲给儿子炫耀带回来的奥特曼一般。
欧阳辩心中带着异样的感情,但看到书信的内容,却忍不住笑颜逐开:“子厚不愧是我的知己啊,知道我最需要什么。”
章惇笑道:“颇超东青可用,不过能够用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了,我看他并非什么忠臣孝子。”
欧阳辩却不太在意:“不用他是忠臣孝子,只要他畏威即可,怀不怀德不重要,只要我们始终比他强大,给他想要的,他就能够为我们所用。”
这话让别人听了肯定会有意见,但章惇却是认真的点头,他们都是非常实用的人,什么用人人品道德至上这些话,在他们这里并没有很多市场。
唯才是举才是第一要素。
章惇点头道:“西寿保泰军司也似乎起拔了。”
欧阳辩道:“没错,西寿保泰军司的野辞袭庆,此人也是个野心家,把握的时机非常好,虽然是一大助力,但也要防止他抢班夺权的可能。”
章惇皱起了眉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后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季默我们得不断地吸收汉人势力,才能够缓解这种局面,否则到时候党项人势力过大,李秉常会有想法。”
欧阳辩点点头:“你考虑得非常有道理,想要吞并西夏,汉人的势力就必须得用起来,不然党项人一定会势大难制。现在的局面,子厚有什么办法吗?”
章惇一笑:“莫如先收服颇超东青,有颇超东青的效忠,野辞袭庆也能够看清局面。”
欧阳辩眼睛一亮:“子厚是有想法了吗?”
章惇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