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很安静，周衡先开口：“小灵，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小灵摇摇头：“这和你无关。”

暗处的暗害无处不在，她防不胜防，她是这么的软弱，她想着周衡抱着她时候的颤抖，他腥红的眼睛就像是发疯的猛兽，苏小灵心里充满了担忧和茫然，她是不是不适合走在周衡身边。

她怕周衡会因为她，变成没有理智嗜血的怪物。

“小灵，以后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我会安排人保护你，我会让人送来丫鬟伺候你，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中，绣着嫁衣，等我来娶你，好不好？”

周衡看着苏小灵，认真的说，这样的事情，一次，他就怕了。

他想要杀了伤害苏小鹿的人，可他不能，只要还有用，无论是怎样的臣子，他都不能杀，他要当皇帝，首先要懂的，就是权衡利弊。

在这个处处充满危险的铁桶里，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成长，他怕自己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而怯弱的他，又承受不了失去的后果，他能做的，就是限制苏小灵的自由，因为这样，他更方便保护她。

他觉得自己心思阴暗，不敢看苏小鹿的神色，他低下头艰难开口：“小灵，我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次这样的事情了，答应我，好吗？我保证，我一定会迅速的强大起来，等我们身边再无危险，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好不好？”

现在，现在为了他，哪里都别去。

苏小灵伸手在周衡头发上轻轻揉了揉，她声音温柔：“好，我答应恒弟，今后哪里也不去，恒弟也别担心我，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苏小灵不怪周衡要限制她的自由，她理解他的难处。

她早已准备好了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险阻，又怎么会临阵退缩呢。

不过是不出门，这没什么的，她正好可以用心钻研厨艺，将来成婚后，做很多养身的药膳和菜给周衡吃。

苏小灵没有任何不满，她和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周衡心里有隐隐作痛，他原本，是该让她幸福，无忧无虑，不要什么事情都为了别人考虑的那种幸福。

他没有做到，心中很痛苦，他咬紧薄唇，他发誓，他一定会让这一天尽快到来的。

“小灵，等我。”

周衡说完这句话，就下了马车。

他走向了另一辆马车，马车很快离去。

苏小灵下了马车，看着苏三郎赵氏，还有苏崇苏华都出来了，苏小灵抿唇，歉意的开口：“爹，娘，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赵氏眼眶还泛着红：“说什么傻话，你没事就好。”

苏三郎一脸温和：“走，回家。”

“回来就好。”

苏崇和苏华没有过多言语，只说了一句话。

一家人一起回了家。

晚上洗漱之后，姐妹两人相拥而睡。

苏小鹿突然开口：“姐，如果你不想做皇妃了，我就带你走，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可以去找我师傅，我们一起云游四海。”

苏小鹿心里也挺难受的，暗害，陷害，各种谋害，会在苏小灵未来出现，不会只有一次，而是很多很多次。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累了，她不想让苏小灵这么累。

苏小灵却是笑了笑说：“小鹿，我不走，我要和恒弟一起面对，不管未来有什么，姐姐都不怕，伱现在还小，等有一天，你遇见你喜欢的人之后，你就会明白姐姐现在心里想的一切。”

苏小鹿还是个小姑娘，不懂喜欢为何物，所以她现在没办法明白她为什么明知道是苦难也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