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宁伯这次出来,没摆出多大排场。
一顶普通的绸缎轿子,几名身强力壮的亲随,轻车简行的赶往了永定河。
走过卢沟桥没多久,新宁伯就听见了一种很响的轰鸣声,咔嚓咔嚓的响彻在雪白色平野间。
新宁伯掀开小帘子看了一眼,顿时被眼前从未见过的场景所吸引了。
空旷的永定河岸边,矗立着十几家大作坊。
其中有三四家大作坊内,冒出了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在这一望无际的白雪平野上,极为显眼。
现在是寒冬腊月,雪野上刮着呼啸的寒风,新宁伯掀开小帘子以后,瞬间就涌进去一阵阵寒风。
比较畏惧寒冷的新宁伯,每次出门总要多穿一件貂裘,更是不敢掀开帘子。
现在不仅把帘子掀开了,直到离开这片冒着滚滚黑烟的作坊,新宁伯的手都冻僵了,还是一直保持掀开帘子的动作。
就像是已经克服了对于寒冷的畏惧。
绕开王恭局,再次看到了直冲天际的滚滚黑烟。
这一次的烟柱比上次更多,也越发的壮观了。
来到北平机械局的大门口,新宁伯总算是放下了帘子,收回了目光。
蹲在大门口两边四角亭里的管事们,瞧见又来了一个愣头青,横冲直撞的想要进去。
全部露出了看好戏的戏谑笑容,准备看这顶绸缎轿子里的老爷,被门口的护院给轰出去。
谁曾想,绸缎轿子里的人不仅是进去了,还是坐着绸缎轿子进去的。
四角亭里的管事们当即傻眼了,暗暗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有仗义执言,结下一个善缘,这样自己也能进去了。
大门口的护院刚准备拦住这顶绸缎轿子,瞧见亲随里的一个人,全部都愣住了。
居然是一位游击将军,这几名残疾军士在一次论功行赏时,见过这位游击将军。
不敢怠慢的护院们,赶紧让开了一条道路,让他们进去等着。
新宁伯裹紧身上的貂裘,踩在了清扫的很干净的青砖路上,耳朵里立即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
同样有一道滚滚浓烟直冲大雪飘荡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