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野进对松田阵平的印象,还不错,不仅仅是因为松田阵平是陆军大学的毕业生,更是因为横野进同样也不是陆大毕业的,但是松田对自己的态度却跟对谷肌元二完全不一样,这一点是非常难得的。
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基本丧失意识的松田阵平,横野进心里多少有点不忍心,要知道,是横野进亲自监视松田阵平一举一动的,自己是经过特高科训练的,所以不可能发现不了松田阵平可疑的部分,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一点点疑惑,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崇仁亲王是其他亲王里比较特别的一个,不似其他亲王那么热衷于加入军队牟取军衔,崇仁将将弄了个骑兵少尉就草草收场,所以崇仁身边,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都对帝国的一些事情比较不上心,有可能,松田也是其中之一,不然作为一个陆大的毕业生,竟然在数年里都没有晋升,还一点不着急,如果不是为了留在崇仁身边窃取情报,就是胸无大志了。
横野进吐了口气,这两种可能性,可都不好。
横野进走出由车厢临时改成的审讯室,下了火车,看着躁动的旅客,不由得叹气,知道事情必须马上解决,否则耽误了平谷的事情,军部一定会追责的,崇仁他们肯定是不敢动的,那么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报告!这是便衣递交的调查报告!”便衣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资料由其他宪兵转送。
横野进看了下,大骂了一声,混蛋,胆大包天的支那人!毫无疑问,是薛丫动作快,早早就跟乌龙老大串通好了,乌龙老大看着手里的大洋,问:“你说的那批货,真的是进口的红酒?”
薛丫:“是是是,真的是,乌龙老大,您还不相信我嘛”
乌龙看了薛丫一眼:“老子还真信不过你,你个小丫头片子,谁的东西都敢摸,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薛丫急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乌龙老大,我是小偷,可我不是骗子啊,咱也是将江湖规矩的!”
乌龙乐了一下:“江湖规矩?行,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你跟我说,这批红酒,是满洲官员,偷偷克扣的日笨人的,你让我收,不是想害我?”
薛丫一咬舌头,觉得自己说多了,不过乌龙重重拍了薛丫肩膀一下:“算计日笨人的事情,算我乌龙一个,什么时候拿货?谁给送来?什么价?”
薛丫按照冷峰教的说,商定了一起并不会存在的买卖。
当便衣来调查的时候,肯定不会说明身份,而是变相的在黑市打听谁能弄到这种红酒,果不其然,乌龙知道有人高价买红酒后,琢磨了一下,“妈了个巴子的,搞不好,被这个小丫头,当棋子了,哼!算了,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帮她一把”
派人去告知,他下午就能弄到这个酒,量不大,但是要求金条结账,顺便报上大名,表示自己在黑市手眼通天,当然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日笨人和满洲都是知道的。
便衣得到消息后,立即呈报给了横野进。
时间和地点,都对上了,除了乌龙,恐怕没人敢收了,横野进沉思,按照乌龙的说法,不仅仅是红酒,就连满洲制造的辽三八式步枪都能弄到,那么就少不得满洲政府里的败类了。
“来人,把那个去运货的人带过来”横野进要见冷峰。
“不用了!人,我已经见过了”一个人走过来,是谷肌元二。
半个小时前,谷肌元二把案件交接给横野进后,不甘心的去了李记,看到战战兢兢的冷峰。
为了把松田阵平压死,谷肌元二来到冷峰面前上去就是一顿胖揍,冷峰还不敢还手,否则这个家伙变死人。
“你们下去!我要单独审讯”谷肌元二,拎着冷峰来到了海边(锦州可是临海的
“太君!太君我冤枉的啊,我只是个运货的啊!”冷峰战战兢兢,谷肌元二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按上你的手印,你就可以走了”
雾漕,冷峰觉得终于有像电视剧的地方了,丫的不就是让老子签一个子虚乌有的证词,然后被你一枪崩了,再踹进海里毁尸灭迹么?这种电视剧老子看多了!
等会儿!先中枪!再进海里?不行不行不行!冷峰心里盘算怎么脱身,干掉这个谷肌元二是最简单的,但是松田就完蛋了,所以行不通,完了完了,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松田阵平啊,老子欠你的么!
当冷峰“顺从”的按了手印,谷肌元二傻不拉几的真以为自己可以左右时局了,就从怀里掏枪,冷峰却先一步跳进了海里,谷肌元二立刻冲着冷峰跳海的地方把一梭子子弹都招呼了过去,旋即不深的海面泛起了血花。
谷肌元二满意的离开了,等他走后,冷峰浑身湿漉漉的爬上了远处的一个湿地,身上并没有伤口,至于刚才的血?冷峰之前把那个被干掉的关东军从仓库里拖了出来,人死后是不会立刻停止流血的,所以冷峰的小仓库里,可有一些新鲜的血液,小仓库就这点好,保鲜效果不错(类似于时间静止?,也许,可以用小仓库存放尸体,这样可以利用死亡时间和不在场证明进行完美犯罪?玩转敌后从此不是梦?冷峰脑补了很多,但是想想自己的仓库里都是死人,瞬间打了个冷战,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至于子弹难道不会打到冷峰么?这个问题,如果是步枪,子弹的初速度是比较高的,有可能在水里运行一段比较长,注意,是相对于手枪来说比较长的轨迹,但是杀伤力就会急剧下降,除非人在水下很浅的位置,否则一般不会被击伤,谷肌元二的手枪是十四式,那效果就更可观了,到水里很快子弹就成漂浮状态了,根本伤不到冷峰。
那些血花,便是那个死鬼的血,冷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已经早就被扒光的尸体,套上自己现在湿漉漉的衣服,用手枪抵住尸体的脖子,补了一枪,子弹穿透了脖子,弹头冷峰回收了,拿起石块,作势往鬼子脸上招呼两下,但是想想太丧心病狂了,咬咬牙,为了以绝后患,还是狠心拍了几下,然后把尸体扔回了海里,反正等捞上来的时候,也泡烂了。
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冷峰当然不能再露脸,剩下的事情,就是带着薛丫,迅速逃回关内。
火车自然不能再坐了,只能继续走野路了,和薛丫一人一匹马,走在来时的路上,薛丫问:“师父,万一鬼子太笨了,真的相信那个口供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