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爆炸已经发生了十五个小时,基本都搜救工作已经完成,幸而当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故而伤亡人数没有增加很多。
工厂大门依然有许多记者,甚至还有遇难者的家属,整条路都人满为患,车根本开不进去。
我知道躲避记者不是办法,就算有徐敏敏和浮宁替我出门,可终究不是蓝家的人。事情出在蓝家的工厂,还需蓝家人来解决。
并且上次的事后我并不想再让浮宁再插手蓝家的事。
“叮——”
手机上传来讯息,徐敏敏说摄影机已经安排好了。
我理了理衣服,在路口下了车,清清嗓子,调整脸部肌肉使自己看不起来不是那么疲惫。
立刻便有眼尖的记者看见我,人群似潮水般像我涌来,长枪短炮都调转了方向,一道道白光在我眼前闪烁着。
无数个问题向我涌来,口舌的纷杂如一堆苍蝇在我耳边乱叫,那群人躲在闪光灯的黑影之下,藏着自己狡诈的嘴脸,竭力的玩弄着文字游戏企图从我嘴里挖出点可以让自己一举成名的猛料。
这些人里有多少是政府派来的?又有多少是正真的媒体人?
看呐,这群魑魅小鬼的背后,站着一个个青面獠牙的东西,他们浑身滴着我蓝家的血,眼神贪婪的盯着我,戏谑我不要再挣扎,乖乖的奉上蓝家的所有资产。
我无视眼前记者的提问,径直走到工厂大门,他们也没拦住我,只能架着设备和我一起移动。
我登上工厂大门的台阶,看了看那些抱着遗像的家属和激动的记者,抬了抬手示意安静。
“对于这次的意外,我感到非常抱歉,在这里我代表蓝氏集团向各位遇难者家属道歉。”我端正姿态,深深的鞠了一躬,“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我蓝林会在合法合理的条件下,全力补偿遇难者家属,并会尽快恢复工厂运作,加强安全工人的防护,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蓝林!我们就想知道工厂到底为什么会爆炸!?”人群中,一个抱着遗照的中年妇女声嘶力竭的喊道,她面色蜡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差,眼中还闪烁着泪光。
我转身的脚步一滞,还是回答了她:“抱歉,我不知道。”
话毕便引起了轩然大波,闪光灯亮得更频繁,人声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抬手示意安静后,道:“我之前一直在外出差,我刚回国没多久,目前甚至没有和案件负责人见过面,我知道的并不比在场的各位多。但我蓝林已经在尽全力的挽救了,据我所知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遇难者家属拿到抚恤金了,对工厂周围造成了轻度影响也即使的修补。”
“蓝小姐!以你的话难道家人还没有抚恤金重要吗?”
我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冷着脸盯着他,记住了他的工作牌和长相。
家人没有抚恤金重要?呵,他们开始和我玩文字游戏了。
我失去家人的时候别说抚恤金了,连家产都被一并抢走,底下这些人,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家人,并且还得到了抚恤金,他们来闹什么?
我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文字陷阱,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这位记者朋友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毕竟笔和摄影机都在你手上。”
刚熄了一个,又冒出一个记者提了个更尖锐敏感的问题:“蓝小姐,您觉得蓝家老宅失窃和蓝氏军工厂爆炸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蓝氏?”
我看了看那个记者的工作牌,和刚刚提问的记者是一家报社的。
得先把遇难者家属和记者隔开我才好一个个解决,不然陷阱太多了。
我摆出得体的笑容道:“各位家属,一大早的相比大家还没吃早餐吧,在这站着也是累,不如先进工厂休息,我蓝林请大家吃早餐,各位有什么问题有什么诉求,我蓝林会逐一面对面的帮大家解答解决。”
“蓝小姐,”刚刚那个记者又开口了,“你是想把我们记者和遇难家属隔开吗?”
虽然被戳破了目的,但我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这位记者朋友,你又开始曲解我的意思了。你们这么大一帮人聚在这里,一来,占用了马路阻塞了交通;二来人太过多我没法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三来,大家站着也累。我邀请各位家属进厂休息,怎么就被你说得居心叵测了,难不成我还能在自家厂里杀人啊?”
“这是你的地盘,你蓝家家大业大,谁知道你让我们进去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