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只想跟着孟镇长好好的过日子,在他们单纯朴实的内心里,有孟镇长的地方,就能有安稳的家。
孟爷爷见大家执意要自己盖房子,也知道阻拦不是办法,打消了大家的积极性,在凝聚起来可不容易。
于是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傅心慈见大家心情正好,就趁机蹭到宋班头跟前,问起了方家村的事。
“宋爷爷,您知道方家村的境况吗?”
“知道一些。”宋班头知道孟家和方家是姻亲,这心慈丫头能挺到今天才找他问方家的事,已经是极限了。
“方家村的地势高,我们过去的时候,看见有的屋子还能露个屋顶。不像县城里,已经一片汪洋都是水了,剩下啥都看不见了。”
“那宋爷爷有没有看见我姥家人?”
“没有。不过当时听方家村的人说话,你姥家人走亲戚去了。”
“走亲戚?”
“嗯。好像是你舅母最小的弟弟成亲,你姥家的人都去吃喜酒了。你舅母的娘家住在山上,方家才逃过了这一劫。”
“真的?”
“真的。只是我们离开青州地界的时候,也没见过方家人。”
“那就好,那就好呀,谢谢宋爷爷告诉我们。”傅心慈谢过宋爷爷之后,拔腿就往家里跑。
她娘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偷偷的哭了好几场,可就是不敢开口打听娘家的事。
方氏就怕问过了之后,说家里的人都没了,她受不了。
不问,她还能安慰自己,爹娘和弟弟可能还在某个地方活的好好。
方氏蔫头耷脑的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女儿风风火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了,“娘,娘,我姥他们没事,都好好的。”
“慈儿,你说什么?”方氏问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娘,我刚刚偷偷的问了宋爷爷,宋爷爷说:发生水患的那天,舅母最小的弟弟成亲,姥一家都去山上喝喜酒了,所以就躲过了一劫。”
“真的?你宋爷爷真的这么说?”
“宋爷爷就是这么说的。”
“呜,呜呜。”方氏终于敢哭出声了,她终于知道了娘家的消息。
傅余回来了,听到了女儿说起了岳家的消息,也是高兴。
只有夜里无人的时候,孟爷爷一个人在黑暗中默默的自言自语。
“宝珍,都怪为夫,儿子和媳妇早就想把你接过来和我们团聚。是为夫一再的坚持,想等为夫百年之后,让儿子把为夫送回青州,咱们在团聚。”
“毕竟青州还有岳父岳母,我怕岳父岳母故土难离。谁知道这一场水患,让为夫的念头落空了,也让你…,唉,都怪为夫认死理,一意孤行,才让你如今…,唉!”
老人家幽幽的叹息,穿透了漫漫的黑夜,散落在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