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这荒山野岭的谁在喊我?”
“柱子叔,是我。”
黑脸大汉闻声望过去,就见一个相貌清丽的娉婷少女,正站在前方路旁的大树下,望着他们浅笑。
“姑娘是?”黑脸大汉一时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少女是谁。
后面的一个二十出头,身形结实强壮的官差,却一溜烟儿的跑了过去。他指着傅心慈露出来一口大白牙,哈哈大笑道:“你是心慈,齐贺那小子呢?”
看着青年官差张扬的笑脸,傅心慈大大方方的唤了一声:“碾子哥。”
“诶。”
后面押送的官差,听到碾子提到齐贺,才恍然想起来前面的少女是谁。
一个头发花白,身子还算硬朗的小老头,从后面摇着一把破蒲扇颠颠的小跑过来。
傅心慈一眼就认出来了,“江爷爷。”
“诶,傅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那个嘎小子呢?”江头儿边说,边摆手让手下的官差把那些押送的犯人,赶到一旁的树影里歇息。
那些犯人早就累成狗了,听到官差们终于大发善心让他们歇息,一个个都瘫倒在路边,差点儿流下来面条宽的眼泪。
有小伙伴们做掩护,傅心慈又从空间里拿出来一摞大饼和一罐蘑菇酱,送给江头儿他们。
黑脸大汉第一跑过来,接过来那摞大饼和蘑菇酱,就近坐在旁边的树荫里,招呼兄弟们过去吃东西。
江头儿看着对面一晃长大的少女,说了一句:“谢谢傅丫头了。”然后就问起来孟二老爷。“傅丫头,你祖父现在的身子骨还好吧。”
“谢谢江爷爷的挂念,我祖父的身体还硬朗。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叫孟家镇,江爷爷和几位叔叔要是路过,可以过去坐坐。”
“孟家镇?”江头儿嘀咕了一句,才寻思过味来,“傅丫头,那孟家镇不会是孟二哥带着人建设起来的吧。”
傅心慈没有说是,只是含糊的说出来,“我们刚到那里的时候,和五家村的村民相处不来,齐伯伯就让孟氏族人单独成了一个村子。”
“孟二哥是好人,也是个难得的好官,短短的几年间,就把那荒凉的鹰嘴崖建成了一个镇子,要不是傅丫头说,谁会相信。”
官差这边白面大饼就着蘑菇酱吃的喷香,流放的犯人群里,一个个都盯着官差的手里的大饼咽口水。
只有一个四五岁的男童,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看着傅心慈。
这样的眼神,让傅心慈想起来流放路上的宇儿,就不自觉的对他招招手。
男童看了一眼身边年轻的妇人,得到允许之后,才颤颤巍巍的向傅心慈走了过来。
傅心慈没有多说话,拿起来水囊递给男童。男童接过来水囊,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眼神登时就亮了。
傅心慈示意他可以再喝,他才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等他喝饱了,傅心慈又递给他一张抹了蘑菇酱的白面大饼。
男童咽了一下口水,才怯生生的和傅心慈打着商量:“这位姐姐,我能把这饼子分一半给我娘吃么?我娘她病了,也很饿。”
看着一脸病容的年轻妇人,傅心慈猜到她多半是饿的,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