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雅尔江阿苏醒过来,八阿哥胤禩连忙蹲下身急切的问道:“皇阿玛掉进了护城河?”
“是的,皇上和十四爷没受伤,都掉进了护城河。”雅尔江阿虚弱的说道。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自发的涌到护城河边观看,天津城东南一带地势最低,因此这护城河也深,足有二丈余,从城墙上掉进河里,绝对不会受伤,难怪找不到康熙和胤祯两人,原来是随着护城河的水被冲走了,一众人登时又担忧全起来,康熙会游泳吗?
皇太子胤礽心里却是一片冰凉,又是炮击又是城墙倒塌,康熙竟然都没事?顺着护城河的方向望去,却是直通海河,他心里又升起了一点希望,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康熙游泳,定然是个不会水的,冲进了海河,岂有生路?
得知康熙可能未死,一众皇子、王公贝勒、文武大臣皆是轻松不少,八阿哥胤禩心里却是一惊,海军那帮人匆匆离去,定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可不能让康熙落入那群海军之手,天知道海军中有多少人被太子收买了。
想到这里,胤禩转身冲着领侍卫内大臣绰尔济道:“绰大人,我领一部分人去码头搜罗船只顺河而下,你召集跑散的骑兵沿河搜寻皇上,地震距此时,不过一刻钟,应该不远,你调谴骑兵分赴几个点,再散开搜寻,诸位可有意见?”
胤禩这办法双管齐下,目前而言,已是最为妥善有效,众人纷纷出语附和,立时就分成两拨急行而去,竟没一人理会太子胤礽。
老十,十五、十六,三个阿哥都留了下来,绰尔济瞥了三位爷一眼,心里不由暗骂,这不是添乱嘛,这情形,我敢让你们阿哥带队?径自与雅尔江阿商量了几句,便接连下令,命众侍卫前去传令,命亲军营,骁骑营,护军营,火器营,虎枪营各营分赴下游各处,散开搜寻皇上。”
命令一下,众侍卫兵丁纷纷疾行而去,绰尔济这才对三位阿哥笑道:“各位爷心里急,奴才心里也急,马都惊散了,召集要时间,奴才陪各位爷先沿河步行搜寻如何?”嘴里说的客气,话一说完,他就已经迈开步子先行了。
望着众人的背影,胤礽几乎咬碎了牙齿,这帮子王公贝勒、文武大臣也忒现实了,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骁骑营的兵丁也散的干干净净,康熙可能没死,又有二个领侍卫内大臣在,谁吃了豹子胆,这这时候紧跟胤礽,只怕官还未升,小命先丢了。
扫了一眼仍肃立在身后的十余名护卫,胤礽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看目前这情形,即便是康熙死了,他要想登上皇位,也是千难万难,眼下康熙的领侍卫内大臣死伤惨重,清醒的仅有二人,雅尔江阿重伤在身,掌控禁卫军的就只有绰尔济一人,这个绰尔济可是老三的人。
眼下是老三有兵,老八有王公贝勒及众大臣,他身为太子却仅有个上书房大臣王掞支持,若是象老十四那样,有支海军在手,大可一边挟持群臣,一边追杀康熙,哪有这许多麻烦?
沉吟半晌,胤礽才吩咐道:“昆纳,你稍稍装扮下,天黑时,若是仍没有皇上的消息,你就去见三爷,请他到钟鼓楼一叙。”
昆纳稍微犹豫了下才道:“三爷会来吗?”
“会的。”胤礽满怀信心的说道:“你明确的问三爷,他有把握争的过老八吗?”
*夕阳西下,北洋舰队大小四十余艘战舰静静的停泊在渤海湾离岸稍远的地方,旗舰‘瓦纳多’号上,胤祯在甲板上出神的望着天边的晚霞,他怎么也没想到花了诺大的精力策划的天津献俘、军演竟然会弄成这样子。
武格、衍德、德尔诨等海军一众高级军官都远远的望着,不敢靠过去,方苞看过康熙之后,犹豫了一阵,才缓缓凑了过去,轻唤了一声,“十四爷。”
胤祯回过头,看了看方苞,才道:“皇上还未醒?”
“预计要到子夜才能醒来。”方苞道:“皇上呛了水,又遭重击,在河里浸泡了半日,惊恐过度,寒湿入体,郎中增添了些安神药,十四爷放心,皇上脉象平稳,不会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