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朱天保也正向太子胤礽进言,“太子爷,噶礼素为皇上宠信,且又身居要职,此次,皇上对张伯行的弹章引而不发,这可是难得的良机,咱们是否推他一把,将他彻底的推过来?”
推?胤礽微微一怔,两江可是朝廷的财赋重地,他怎会不动心?“怎么推?噶礼现在可是在待价而沽。”
“现在还想待价而沽,却是由不得他。”朱天保阴笑了一下,“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祖允图,是八阿哥的人,才揭发了户部内仓亏空草豆一案,一本参倒了户部尚书希福纳,现在京城内外,声名大震,若是由他出面参上噶礼一本,噶礼岂不就自动倒向太子爷?”
胤礽听的一喜,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而且不担任何的风险,他身子微微前倾,“他有什么条件?”
“他想外放布政使,按察使也行。”
左副都御史是正三品,外放提到从二品很自然,这要求不过分,胤礽眉头一扬,立刻又皱了起来,“这不是什么难事,他为何不求老八?”
“太子爷现在圣眷优渥,上一本准一本,荐一个允一个,反观八阿哥,别看声势大,可他眼下避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荐人?”朱天保娓娓说道,“这些个官员,对眼前的情形可是洞若观火,心里都明镜似的。再说了,依附八阿哥的官员虽多,却是驳杂不纯,相互之间也是勾心斗角,而太子爷却是宁缺毋滥,少而精,精而纯,且又都是身居要位,两相一较,高下立判,稍有些眼光的都知道怎么选择。”
对这类见风使舵的官员,胤礽素无好感,不过,却是正适合当枪使,他很爽快的道,“允他。”
雍亲王府,后花园,南书房。
四阿哥胤禛皱着眉头说道:“皇阿玛对张伯行弹劾噶礼的弹章不置一词,却又原文在邸报上刊出,而且一拖就是几个月,眼下,既已回京,这事恐也要做个了断。先生对这事是何看法?”
邬思道轻笑道,“呵呵,四爷可是心动了?那可是个烫手山芋,四爷还是悠着点,静心看戏即可,看看圣上怎么钓鱼。”
等了半晌也不见邬思道有下文,胤禛心里郁闷,知道这死跛子吊人胃口的毛病又犯了,不过想想,他就这点爱好,还得成全他,所以也就坐着不吭声,心里却是琢磨,钓鱼,能钓谁?皇阿玛想钓的又是谁?
“四爷毋庸多想。”邬思道再次开口说道:“噶礼的事,四爷不用去费心,倒是十四爷,这次却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