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保!你说的这些···朕一条也不能答应。”
“什么?”王恩想过会受挫,但是最有可能的是第四条,那一条本就是王恩用来试探用的,同时也是拉低封林晩的心理防备。毕竟和第四条比起来,前三条就显得要‘朴实’多了,仿佛答应下来,也没那么艰难。
毕竟凡事都要对比,都需要参照物。
就好像,如果封林晩强迫云浪,在今晚必须和凤姐来一场秋名山之旅。那么以云浪的脾『性』,定然是打死都不从。但如果,先告诉他,他在今晚必须和凤姐以及黑猩猩,一起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动物世界实景演绎。那么回过头来,单独和凤姐花前月下···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看着王恩正打算开口说服自己,封林晩摆了摆手道:“王太保!你且听朕把话说完。”
“首先,清查田产,将未曾登记造册的田产,收归国有,然后低价租借给百姓。这看似很好,但是若有地方官吏,以此为名,强行夺取普通百姓田产充公,然后再故意抬高一些隐『性』条件,强行租给并不需要那么多田耕种的百姓,那该当如何?”封林晩直接问道。
王恩皱了皱眉,应对道:“广开言路,在地方设置采风使,收集地方百姓言论和对官员执政的评价。提高检举奖励,加大对官员以权谋私,故意歪曲新法的惩罚。”
“呵呵!”封林晩只是在笑,而没有再针对这一条反驳。
而是放过这一点,接着说道:“百姓开垦荒地,耗费日久,却被地方豪强,抢先登记造册,强行掠夺,那该如何?”
“还有这荒地的具体所指,可有量化?若有权贵,手持镰刀、锄头,随便普通百姓家里挥舞两下,便当做了自己开垦的良田,上报官府,强行征收,那又当如何?”
一个个疑问,敲打过去,将王恩那满腔的热血,浇灭的冰冷。
这甚至让王恩忘了去疑『惑』,为什么一个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的皇帝,会懂得这些底层官吏勾结地方恶霸欺上瞒下的手段。
按道理说,‘何不食肉糜’才应该是眼前这个年轻皇帝该说的话才对。
“再比如说强行按照人头收税,本是为了清点地方富户,多增加税收。毕竟田产可以隐瞒,但是人口多难藏匿,这也是为充实国库的一大手段。不过可曾想过,这也有可能,会让一些家族多子女,却贫困不堪的家庭,更加难以负担。最终造成家破人亡,卖儿卖女的惨剧···。”封林晩仍嫌不够,继续打击着王恩,仿佛最开始,安排克鲁吧蛊『惑』王恩变法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至于第四条,封林晩压根没有进行任何的解读。
他是要变法,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成为百姓称颂的明君。
但是他却不想,用更快的速度,成为亡国之君。
大离一朝,官员基本上就是出身贵族,如程鹏海为何权势滔天?虽然官职仅是大学士,貌似实权不如王恩、高硂,却偏偏执掌百官牛耳,甚至无视君王。就因为,这满朝上下,过半的重臣,昔日都为这位程大学士举荐,又或者与其沾亲带故。
如此一来,就是一张大大的关系网,现在的封林晩都还不敢明着去触碰,只能在边缘不断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