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朱昭调皮的眨眨眼,摆出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样子。
“少爷,老爷请您去中院议事。可喜,可贺。”第二天,长顺春风满面的朝施金阳拱手道贺。
“中院议事?”
施金阳还是第一次被要求去参加中院议事。
“少爷,这是老爷要传家事给您啊。待会儿,您可要说话小心,别被那些掌柜伙计看了笑话。”
长顺再三叮嘱。
所谓的中院议事,其实就是施家的各个掌柜,以及几个本家的东家,一起在施府中院大厅里商量生意上的事。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施金阳想起昨天晚上,他将朱昭提出的点子跟父亲说了。父亲当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今天就派人来请自己去参加这个中院大会。
这中间必有联系。
施金阳跟着父亲走进大厅。看见李大掌柜和十几个生面孔坐在底下小声议论,后面一排伙计正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施敬文施瀚阳父子二人也在场,不过他们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坐在旁边的一处书案上喝茶。其他几个陌生老者坐在施敬文父子后面。看上去是从家里分出去的长辈。
李大掌柜和那十几个生面孔见施蔚文进来了,纷纷起身作揖,“大东家。”
“各位掌柜请坐。”
李大掌柜和那十几个生面孔便重新落坐。
施金阳知道,他们都是施家各地的掌柜。
施敬文和那几个陌生老者,则远远的拱手致意。
施蔚文坐下后,问李大掌柜:“账盘得怎么样了?”
李大掌柜捧出一本蓝皮面的账册,“东家请看,账目已经基本清算完了。”
李大掌柜将账册打开一页,递给施蔚文,施蔚文带上一副西洋眼镜,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李大掌柜指着账册上的数字说道:“东家,从朱家那借贷的一百万两银子,除去还贷的四十多万两,还剩六十万两左右。不知,东家拿这六十多万两有什么打算。”
施金阳心里疑惑,不是欠了八十多万两嘛?怎么只还了四十多万两?
施蔚文好像知道施金阳的疑惑,朝李大掌柜问:“那些中间派没来要银子吗?”
李大掌柜露出笑容:“我都放出风声了,他们不会来要银子的。”
“为什么不会?你说明白一点。”
“好。那我就献丑了。”李大掌柜看了一眼施金阳,拱了拱手说道:“现在我们施家背后多了朱家,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他陆家虽然靠上面关系,抢了我们在朝廷的地位,但我们的基本盘更大,中间各个关系更成熟,靠着朱家的商队,我们能贩到南方诸国,北方燕国,东方东岛。两家斗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要是那些中间户和我们要银子,就等于告诉我们,他们是陆家那一边的,等我们施家翻过手,他们的生意可就没的做了。”
李大掌柜顿了顿,“所以,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两头不得罪,这样,等我们两家斗完,他们横竖都还是有生意做的。”
施蔚文沏杯茶给李大掌柜递过去,说道:“施金阳,现在听懂了吗?”
“听懂了。”
施金阳恍然,他们早就看出我不知道。
李大掌柜弯腰接过施蔚文沏好的茶,郁郁说道:“虽说我们度过了挤兑难关,但对外,我们还欠着朱家一百万两银子,半年就到期,得想法子在这段时间里用钱生钱。好还朱家的这一百万两。”
“不错,现在,银子,时间,我们都有了,剩下的,就是破局。”施蔚文翻看一会儿账册,将账册卷起来揉了揉,递给施金阳。
“还有五个月,要赚回一百万两,这太难了,老东家,您老有什么想法。”下面十来个掌柜统一望向施蔚文,都等着这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大当家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