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金阳不慌不忙，将石灰水倒入进去，石灰水碰到杯子里的二氧化碳，变成白色，缓缓沉淀下来，外面的水依旧不变。

施金阳瞥了眼一脸吃惊的朱昭，满意地说道：“这说明，刚刚的燃烧，消耗了玻璃杯中的一种气体，产生另一种气体，这种气体被消耗之后变成杯子里的一种新气体，这种气体不帮助燃烧，且会和石灰水发生反应。”

“哇，好神奇？不过，这和书上写的后一种实验有什么不同？”

册子里除了记录这个燃烧实验，还有一种更经典的实验，是西洋一名科学家利用汞氧化，然后再还原的做法，定量了空气成分。后者更严谨，也更精确。

不过汞蒸气有剧毒，实验器材又很难做到密封，而且，整个实验要十几天的时间，施金阳便放弃做后一种实验。

“都一样。原理上相同的。”施金阳说了一遍气体燃烧公式，也就是碳和氧结合为二氧化碳。

“二氧化弹，碳”朱昭吃力地说着这个奇怪又拗口的名词。

施金阳笑了笑，“不急，慢慢来。”

想起自己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这些化学名称难懂拗口，拿着化学书苦苦背诵的样子。现在想想那段时光真是怀念。

施金阳又讲了几个册子里的实验，和其对应的背后知识。

像什么热胀冷缩，弹性定律，碰撞中的动量守恒，牛顿摆等等。

朱昭边听边不停地记笔记，比施金阳前世高考都认真。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后面的内容明天再讲。”

施金阳叽里呱啦说得累了。朱昭也听乏了，倒在施金阳腿上。

施金阳心中一动，对了，除了这些物理化学知识，有没有地理知识呢？

他一直都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长什么样，苦于周围没有人知道，导致这个一直悬在心中。

施金阳跑到小箱子里翻了一会儿，翻到一本航海图。里面详细介绍了从西洋诸国到申国的路径。

根据航海图的描述，这个世界有一个超级大陆，各个文明都在这个超级大陆上，大陆中间是高大的群山，群山连绵上万里，从极北冰原至南部雨林，几乎将大陆一分为二，阻隔了东西方的交流。他们这些西洋人想要来东方，只能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再一路向北来到南国和吕宋群岛。

再由南国和吕宋群岛的商人将他们的货物贩卖至申国，燕国，东岛或更北的地方。

一趟下来，最快也要两年，慢的则需要三四年，甚至五六年之久。

可以想象，中间的路途有多么遥远。

从这天开始，每天，朱昭都缠着施金阳给她讲一节课。

直到把小册子里的东西讲完。

施金阳觉得可以喘口气。

朱昭又开始询问起现在西洋人引以自豪的蒸汽机。

搞得施金阳头大的很。

基本原理谁都知道，无非就是水变成水蒸气，体积膨胀，推动活塞，但具体怎么做，怎么设计，关系到金属的密封，水蒸气的冷却循环使用等等细节，谁知道？

榨干后的施金阳提议，要想进一步了解，别找我，找个懂这行的洋人来，或者直接买一台。买不到，大不了用锉刀，锤子等原始工具打个样，磨个蒸汽机床出来。

在施金阳的印象当中，穿越前国家第一台蒸汽机就是由徐寿带人纯手工打造出来的。既然已经有先人能做到，那这个异界应该也能做到。

“今天能陪我逛个街吗？”

朱昭难得起了个大早，稍做打扮一番后，便支起一把细骨花伞，打算出门踏青。

由于刚过清明，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

“你终于愿意出门啦。太好了。”

长时间的不出门，施金阳都快觉得自己身上生虱子了。

咦。

明明以前我一连好几个月耗在实验上也不觉得怎么样啊？怎么现在喜欢上现充？

难道是受朱昭的影响？

施金阳默默在内心里感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