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去施家要债要钱的人也安分下来,都伸长脖子冷眼盯着朱家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那么有钱的朱家愿意出手相助,那他施家必然不会太差。至少,倒是暂时不会了。不过,施家接下来能不能扭转劣势,朱家愿意下多大的决心来重振施家。这就要看接下来的故事了。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朱家自己则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他们安安心心,热热闹闹的准备起两家的婚事。
挂红绸,上红灯,贴红双喜。
发帖子,办嫁妆,烹再牛羊。
伙计们,下人们,各种亲戚朋友,商贾相与们,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道喜之声此起彼伏,一刻不停。甚至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前来道贺,不愧是江阳城第一大海商。
朱大治仔细地查看每一件嫁妆。
旁边的管家照着红色的礼单一件件念着。
有南国的红玉,燕国的老参,东岛的珍珠,西岭的雪莲,潞州的丝绸,宜州的紫砂不一而足,全是稀世珍宝。这些珍宝一个个装在一个个箱子里,被看过之后就盖上盖子,抬上马车打包扎起来,朝远处看,一辆辆马车首尾相连,几乎排满整条二里长街。
无数乡里乡外的围观群众听到动静赶过来,纷纷讨要喜钱。
“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
站在外面的仆从就从胳膊下的篮子里撒给他们一把红纸包的铜钱。
朱家院里,小姐的闺房中,朱昭已经穿戴完毕,订制的吉服上绣着金线凤凰,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非常华丽。
做完最后的清点工作,亲眼看着最心爱的几件西洋宝贝收拾好后。朱昭走过来问道:“爹,咱家给施家准备的银子备好了吗?”
朱大治顿时无语,“我这傻闺女,你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关心关心你爹,倒关心起你的婆家?”
“哼,你不是答应了人家嘛?我一嫁过去就把银子给人家送过去。”朱昭那天在场,她知道施家面临的处境。“我现在人都嫁过去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你爹啥时候说话不算数。”
“那”
“银子已经给他施家送过去了。你放心好了。”朱大治抓着朱昭的手,轻拍了两下,“我怕事多有变,卯时就让人押着银子送去,现在估摸着他施家已经收到银子,忙着入库呢。”
“爹,还是您考虑周全。”
“好啦好啦,别恭维我了,我的傻闺女,我知道,你是心疼那个臭小子,怕他家败了,伤心。真是的,我真搞不懂,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学无术,疯疯癫癫的。上次去踏青,一看就知道他没什么文气!说话做事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没有。”
“爹?”朱昭眉头已经皱起三分。
朱大治捞起袖子不吐不快,继续说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上次他居然让陆家吃个闷亏?你说,他真的如传言那般卧薪尝胆?但,即便他真是这样,他和建安府王家,相城左家的两位公子也比不了,人家王家左家可是名门望族,不仅家里有产业,朝中还有不少人,和他们联姻,不说使我朱家飞黄腾达,至少比施家这个深不见底的泥坑要强。再说,人家建安王公子可一直对你一心一意,非你不娶呢。”
“爹?”
朱昭的眉头皱起五分。
“唉,我这么好的闺女到哪里找不到金龟婿?结果你,你偏喜欢那个小子。”
“爹!我生气啦!”
望着腮帮子鼓鼓,眉头皱起十分的朱昭,朱大治终于是缓缓闭上了嘴。“算了,爹不说,不说了,施家那小子再不好,架不住我闺女喜欢他啊。”
说完朱大治摇了摇头,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院外,一阵敲锣打鼓声。
一个丫鬟喜上眉梢跑了进来。“老爷,施家的人来接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