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的都人喜欢回忆往昔,刘邦也不例外。
台下一些乡老,当年也都是认识刘季的,一点点见证了刘季的发迹史,情商低的就在感慨,当年自己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至于情商高些的,那自然就是感慨刘邦当年就有龙祖之相,吕老太公更有识人之能,当年刘邦参加吕太公的宴饮贺万钱,也是当地的一段佳话云云。
易承坐在大臣那一桌,身边坐的也都是曾经一起喝过刘邦结婚喜酒的人,如樊哙、曹参、夏侯婴之流,十几年过去了,这些人也很少回乡,如今随刘邦一同返乡大贺,也是颇有些唏嘘感慨。
“咱们这一桌,十三年前就还是咱们这一桌,当时俺还是个杀狗的,曹参是县衙的狱掾,专门管犯人的,夏侯婴则是那什么...什么厩司御,给县衙管马的,还有萧何,他娘的,他没来,他当时官最大,还是个主吏掾,大哥当年对他可都是恭恭敬敬的,如今咱们这一桌,哎呀,都成侯爷了,哈哈,哦,对了,还忘记说燕枝兄弟了,燕枝兄弟当初也跟着咱们一起喝酒的,当时俺以为燕枝兄弟还是个孩子,现在看来,燕枝兄弟才是咱们这帮子兄弟伙里最明白的,他早就知道咱大哥以后能当皇帝了,这才想让咱们跟着起兵,还给大哥送了半首诗...”樊哙一边灌着酒一边向众人感慨。
“如此一想,还真如舞阳侯所说,当年我等还都是无名之辈之时,燕枝兄弟当时与我等聊天,就称赞我等乃是沛县人杰,日后必会跟随汉王成就大功业,当年不以为意,现在想来,燕枝兄弟所说真是一语成谶...”曹参也是唏嘘不已。
“俺夏侯婴也是个粗人,如今也能封侯,也是多亏了燕枝兄弟当年对咱说的那番话,可惜燕枝兄弟年纪轻轻就已亡故,不过好在你这个师弟来了,俺们大伙也好有个念想,这一杯,咱敬燕枝兄弟!”
“夏侯婴说的对,敬燕枝兄弟!”
“敬燕枝兄弟!...”
莫名其妙的易承就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上辈子虽然活的时间短暂,可自己不遗余力地给这些人洗脑,也算让他们彻底相信了道门理综的预言,不枉自己费那么一番力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易承发现这沛县宴饮用的酒度数还不低,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些发昏,坐在易承一旁的张良见易承托着脑袋,不禁笑了笑道:“此酒听说乃是从齐国田忌将军府上流传下来的酿酒之法,乃蒸馏所制,最易醉酒,觉得头晕就少喝些。”
田忌将军...蒸馏制酒...
易承的记忆又被代入到了第五辈子和孙膑、田忌一同出征打仗,一起雪中饮酒的时光,可惜,那些人早已经不在了...世界上的人一代又换了一代,只是他还继续活着...想到这,易承也不禁心头一酸,眼眶有些湿润。
不仅易承哭了,刘邦也哭了。
望着满座的乡老,喝高了的刘邦也两眼泪汪汪。
“朕回头想想,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那是...”
“太不容易了...”
“燕枝兄弟当年送给朕一首诗,朕甚喜欢!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好诗好诗!”
“汉王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吾等子孙猛士,皆愿为汉王驱用,为汉王镇守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