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骊山宫既然在咸阳城中有产业,可为何还在隐居在骊山的偏僻之地?”
“此事我不知晓,公子可以询问宫主。”
“你们骊山宫难道打算一直待在山中吗?”
“此事我也不知晓,公子可以询问宫主。”
“敢问骊山老母秦伶如今有多大年纪了?”
淳尝芳想了想,“大概七十多岁,具体的我并不知晓,待公子见到宫主时,还是当面询问吧。”
易承发现了,这个黑纱女子一问三不知,不像是真不知道,反而有些像是存心不想告诉他而已,便不再自讨没趣的提问,闭眼在车中假寐。
马车连续行了两个时辰,已至城外六十多里,淳尝芳把马车停了下来,给马匹喂了些水,然后便调转马头,将马车转到一条山道上。
这条山道宽约一丈,刚好能容纳两辆马车上山下山,看到那些铺设的新石板,感觉这条山道似乎刚修建完没有多久。
马匹之前跑了很远,在山道上,马车行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马这种动物,在平原上狂奔是好手,可拉着物资上山却相当要命。
好在骊山的这条山道被人休整过,而且修建这个山道的人已经知晓了登山的车需要拉长登山路程来降低爬坡带来的困难。
在弯曲的山道上,马车一圈又一圈的靠着绵延的环山道一点点爬上了山坡。
好在骊山本就不高,山道虽然长,可陡坡也较少,爬起来倒也不算非常费劲。
“这山道是你们自己修的么?”易承随口问了句,本来都没打算得到回答,忽然听到淳尝芳说道:“正是,为了方便从山外运送些屋子进山,我父亲便带着骊山宫的门人,用了十二年时间,修建了这样一条可以将马车直接连通到山门的山道。”
“如此崎岖的山麓,还能修建出这种平滑的山道,令尊确有大才。”
听到易承的称赞,淳尝芳摇了摇头道:“我父亲虽有才华,可惜修建的这些山路只能隐没在这深山之中,还是没能像爷爷那般受万人敬仰,这也是他临终前最为遗憾之事。”
受万人敬仰?这种人在战国可不多见,一般都是比较有名的知名人物,活了九辈子,还有自己没见过的知名人物?
“节哀顺变,不知令尊的父亲是?”
“淳于髡。”
“”听到这个名字,易承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了那个身材矮小,却又受人敬仰的稷下学宫宫主,易承不相信这个世界会这么小,他宁愿相信是重名。
“他老人家是不是在齐国担任过稷下学宫宫主?”
一直冷淡的淳尝芳第一次转头正视着易承,带着好奇问道:“正是,你认识我祖父?”
易承干笑一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淳尝芳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驾着马车,继续朝山道驶去。
骊山宫真的是种在一片桃林中,而且是很大的一片桃林,当马车在一个大院前停了下来,第一次踏足骊山宫的易承还以为自己进了蟠桃园。
一片又一片的桃林,少数也有上千颗桃树,浓绿的叶片,满地的花瓣,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气,六月份的桃子已经长熟了,一颗颗娇艳欲滴的桃子挂在树梢上,让人忍不住满口生津。
“母尊大人已经在厅堂等候,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