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宫的社会保障系统做的很好。
有田地、有教育、还有医疗。
与甘罗沿着山道穿过一片片梯田,又走了小半刻钟,就到了一座坐落在半山腰处的医馆。
易承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等到走进了这家医馆院落,就能看到里有八九名身高八尺的道童,一个个似乎非常忙碌,有晾晒药材的,有劈柴伐木的,还有挥扇煎药的。
“此处便是我骊山宫的医馆,凡门中人有些头疼脑热,身寒脾虚的疾病,都来找公乘老先生医治,他老先生医术高明,药到病除,乃是当今天下一等一的医师。”
公乘阳庆,这名字易承在后世略有耳闻,只知道是个汉代名医,倒是没想到居然是汉文帝时代的名医,而且与骊山宫还有关系。
“可否带我拜见拜见公乘老先生?”易承问道。
甘罗点点头:“且随我来。”
甘罗带着易承进了院子,绕过前面的宅子,穿过一道风雨连廊,然后走进了院落中间的宅子。
宅子里一名身穿青衣,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给一名二三十岁模样的妇人把脉。
“乃是肝气郁结,气滞血瘀所致的痛经之症,可用香附、郁金、延胡索、乌药四味剂各二两,熬制成温经散寒汤服下,一日三次,方可缓解。”老者缓缓说着,随后从身前木桌的抽屉里抽出一小张草纸,拿起桌案上蘸好墨汁的毛笔,写下了需要抓的药材,交给妇人后道:“去前面找药童拿药便是。”
得了公乘阳庆的问诊,妇人道完谢便起身离开。
公乘阳庆目送妇人出去,而后转过头看向跪坐在一旁等候的甘罗与易承道:“甘长老带着的这位是...?”
甘罗赶忙道:“这位便是前几日传言来我骊山宫拜谒的罗马国王世子,约翰男爵。”
只见公乘阳庆上上下下打量了易承一番后点头道:“果然是异邦之人,不仅肤色与吾等有异,就连眼瞳与发色也皆与中原人不同。”
“异邦罗马国世子约翰,见过公乘老先生。”易承朝公乘阳庆施了一礼道。
“懂汉语?”公乘阳庆抬眼又瞅了易承一眼。
“尚在学习,只是略懂一二。”易承谦虚道。
“不错了,这口汉话倒是有几分齐地的口音。”公乘阳庆似乎有些高兴。
易承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瞒老先生,我的汉话最早便是齐国人所教,公乘老先生也是齐鲁人士?”
“哈哈,老夫祖籍临淄,在齐地生活了大半辈子。”公乘阳庆似乎没有一点见外,只是笑眯眯地跟易承说起自己的过往。
齐国临淄这座城市易承很熟悉,当年齐国的稷下学宫也开在那里,而当年稷下学宫的宫主淳于髡,如今就在这骊山宫的山门里,那么这个公乘阳庆,是否也与稷下学宫有些关系?
“老先生是否也是在齐国的稷下学宫任职?”
听到易承的这个问题,公乘阳庆也略有些惊讶的看向易承:“汝还知晓稷下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