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易承起了个大早,换上了一身素服,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个人缓缓走向三清殿。
推开大殿门时,易承没想到,三清殿里已经有人了。
果然是张良和张蕤,看到他俩坐在大殿前的蒲团上,易承微微一笑,道:“子房和张蕤兄弟是来送我的么?”
张良也看着易承说道:“正是。”顿了顿他又说:“当年燕枝兄弟,也如此一般说过,当年吾不敢相信,如今汝也如此说,吾且来亲眼见上一见。”
“哈哈。”易承爽朗一笑,“那我今天可不能让子房失望,现在距离辰时,也差不多只有一刻钟了。”说罢,自己也在大殿中间找了一块蒲团坐下。
大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倒是易承,此刻回忆起这一世经历的点点滴滴。
从重生过来跟随太宰开始,见证了始皇陵守陵人的艰辛,再到进入始皇陵继承太宰遗志,以至于后来抱上刘邦大腿,封侯拜爵,坐拥山门,潜心研究四年,在山门上做了众多实验。
养鸡养鸭,改良蒸汽机,搞火药,烧玻璃,影响历史的大事没做太多,倒是真正实现了在山沟沟里苦心研究现代科学技术的心愿。
当然,创建了道门理综隐派的山门,是易承这辈子最满意的成果,从此以后,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有了一处专属于他的传承之地,只要他能一直重生下去,这座山门,将能成为他这只穿越历史候鸟永远的迁徙之地。
思绪还在继续想着,可一股熟悉的黑暗感觉开始弥漫上全身,易承知道,时间到了。
再次重生的十年后,吕家应该已经快要倒台了吧,太子刘盈估计那时候已经挂了,刘恒刘启即将上位,大汉王朝早期的动荡时代,自己又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
易承不知道,此刻,那黑暗的感觉已经袭满全身,他的意识最终消失在那片黑暗中......
......
张良眉头一皱,猛地睁开眼睛,轻声唤道:“陈耳兄弟。”
见坐在前面蒲团上的陈耳没有反应,他又喊了一声,“陈耳兄弟。”
依旧没有反应。
张蕤眼疾手快,赶忙起身去扶易承的身体,可易承的头已经耷拉下来,身子也已经绵软,张蕤的手刚一碰到,易承的身体就躺倒摔在了一边。
张蕤伸出左手去探易承的鼻息,右手则是握在易承手腕处把脉。
小一会,他才面色凝重的对一旁张良轻声道:“死了...”
张良没有说话,眼前这匪夷所思的场景,亲眼见到一个年轻人预测死在自己面前的震撼还令他不得其解。
“服毒?”张蕤又小声问道。
张良此刻也走了上来,检查了一下易承的尸体,最后缓缓摇头。
“死前未有任何不适症状...身体也没有一丝服毒迹象...”
“那究竟是怎么死的?”张蕤也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张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走到大殿的门边,推开大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进了院子。
“辰时...”张良深吸一口气,收复了一下心神,才对张蕤道:“去通知吕雉吧,她也是要来亲眼看上一看才会相信的...”
......
一年后,峨眉山峰顶。
司徒玄空穿着一身黑衣,负手而立站在峭壁边上,山风吹拂,将他的黑袍吹的猎猎作响。
张良一袭青色儒袍站在他的身后。
“张仪那边已经抵达了大秦,且接触了尤里乌斯家族,他们对我们同样感兴趣,此次,我打算让你走一趟大秦,去那边看一看,他们的家族究竟如何统治,同时接应张仪,你意下如何?”
张良颔首抱拳道:“子房定不负家主所托。”
司徒玄空转过身看着张良道:“玄字辈中,当属你与张仪最是聪慧,此去山高路远,我准你带张蕤,铁冲,盗跖三人,以及三百张家精锐,百万贯资产,在外面,切记多加小心。”
“子房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