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见状大惧,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却看到那陈七和吐谷浑女奴也围了上来,心知自己今日这道坎不易过,赶忙大声道:“你们自去西市门口看看告示,便知道我又没有胡说了!”
“老娘我又不识字,去西市看什么告示?”安五娘冷笑道:“你是不是又想胡编乱造什么,蒙混过关?休想!”
“五娘说的是!”陈七提着一柄短锄:“用不着你动手,待我将他打折一条腿,正好遂了他的愿,好靠这个求乞!”
胡九见陈七目露凶光,心中大惧,他知道这陈七平日里就是挖土的,手上力道重的很,几下下去自己少说也得少半条命,赶忙大喊道:“哪个胡编乱造了,你们不知道吗?那刘为礼已经是钦犯,犯了大逆之罪,朝廷悬赏擒拿,只要是他的党羽,也一并擒拿,也有赏赐。五娘,他平日里最喜欢来你这里,每隔十天半个月便要来一次,哪次来你没有奉承相迎?”
“刘为礼犯了大逆之罪?胡九,你可不许胡说!”安五娘吓了一跳,将信将疑的看着胡九。
“刘为礼手下可有的是亡命之徒,若不是当真,我怎么敢说他的坏话,不要命了吗?”
安五娘与陈七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这胡九平日里最是欺软怕硬,若非真的刘为礼成了钦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刘为礼的坏话。
“那,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安五娘的底气有些不足起来:“我垒起灶台、摆开方桌,开门做生意,进门便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哪里还想那么多!”
“是吗?”胡九见安五娘和陈七底气弱了,自家嗓门也顿时大了起来:“我可是听说了,上元节那天刘为礼也来了你这里,还躲到里间和那个伍小乙鬼鬼祟祟的说了半天,定然是相关谋逆的大事!哈哈哈哈,伍小乙他是钦犯!你也是钦犯,五娘,你拿着刀干什么,莫不是要杀人灭口不成?”
“哪里,哪里!”安五娘赶忙将尖刀藏到身后:“只是方才在里头切肉,看到胡九哥进来,来问声要些什么,却忘记手上还拿着刀,失礼之处,见谅见谅!”
“问我要些什么?”胡九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左右,指着陈七的桌子道:“便和这厮的一样吧,再拿两角好酒来,就是你平日里藏在柜子里那种!”
“好,好,胡九哥稍待!”安五娘忍气吞声,进里面准备食物,陈七回到自己桌子旁,惴惴不安的进食,胡九选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鼻孔朝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安五娘刚刚回到柜台旁,外间便进来了两个客人,一边进门一边说话:“今个儿可见了个稀罕事,官府竟然把赏钱摆出来了,只要拿了人来,立刻兑现发赏,这可是平生第一遭!”
“是呀!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那刘为礼有钱有女人,年纪也不小了,为啥想不开非要谋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