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冶大师道:“那是自然,他要咱们也解掉他们一家人身上的梅花隐。”
小狸想起自己方才问了师父身上梅花隐是否解掉一事,心道:“我方才也真是笨,师父身上的梅花隐正是解了她才能活到六十五岁,我干嘛还要多问师伯呢。”
石冶大师道:“山彤师兄依着华泷指授解了山雪身上的梅花隐,梅花隐只要解了那梅花状伤口便会消失不见,做不得假的,华泷倒也没使坏。你师父在通明教中待了一年后再回华门帮山彤师兄。大伙安安稳稳过了一年,后面一年又出了事。”
钟离修心底道:“像这样有内争的门派总是不太平的。”
乐铭心和小狸听说华门又出了事,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石冶大师道:“骥安公当年远赴西漠除妖,他出事后他的随身佩剑月蛟剑一直没能寻到,咱们华门弟子都是以剑为法器,而一人一生只用一把剑,因此华门弟子人人都将剑看的极重。平君师父更是定下个规矩,华门弟子临死前需得想好剑的归处,要是决意将剑传给后辈弟子,那在死后需得将剑立于墓前三年,三年后剑由门主取回,再由门主代师传剑给弟子。若是决意将剑同葬的,便在下葬之时将剑置于棺木之上。”
乐桑觉心道:“这规矩真古怪的紧。”
钟离修听说华门有这样的规矩,也是大感新奇。
小狸道:“那若是没想好剑的归处那怎么办?”
石冶大师道:“那便要看那剑是不是宝剑了,若是宝剑还没找到传人的,将剑在墓前立三年后由门主取回,日后遇到有机缘的弟子由门主传给该弟子。若只是普通的剑,那便随死者一起葬了。”
小狸颇感有趣,脸上笑意甚浓。乐铭心则低头默思,过了一会道:“师伯,那紫电青霜剑弟子是不是要在师父墓前放足三年才能拿回来,还要……找到华门门主。”
石冶大师道:“铭儿你放心,你不用那样做。你师父三十多年前便在一地为自己造了座空墓,将紫电青霜剑在墓前立了三年,再由当时的华门门主取回,交给你师父,当做行过这规矩,你如今只要去富阳将紫电青霜取来用便行。”
乐铭心先时只道这样的传剑法太过麻烦,但师父将剑传给自己又是莫大殊荣,不得不遵,心中一时两难,这下听师伯说自己受剑不必再多历繁琐,心情登时好了,又暗赞师父实在是深明大义。
乐铭心道:“是,师伯。”
石冶大师应了声“嗯”,接着道:“骥安公当年遭难,大伙只找到一具尸身,而月蛟剑一直没寻到,骥安公生前曾留言,要将月蛟剑传给山彤师兄。可那把剑不知流落何方,骥远公和平君师父派人去找了八年,都没找到。山彤接任后心觉此事无望,便没再派人去寻了,命人依着月蛟剑的样子重铸一把剑,放立骥安公墓前,可说也奇怪,那把剑好端端的竟自折断。山彤师兄接任门主后,又再命人依月蛟剑模样重铸一剑,照样折断。师兄没有法子,只好又派两人前去寻月蛟剑。”
“你师父回来后的第二年,山彤师兄派去寻剑的人送回消息,说在西漠的一处小城中寻到月蛟剑,那把剑几个月前被一个珠宝商从沙中挖出,他觉那剑甚好,便陈列在自家珠宝店的柜上,被山彤师兄派去寻剑的人瞧见。去寻剑的两位师叔想要将剑取回,可那珠宝商怎么都不肯将那把剑出让。两位师叔没有法子送了书信回来请示。山彤、山雪两人细细商议过后,觉得那剑是父亲的遗物,还是由他们做子女的去迎回才好,可山彤师兄要理门中事务,不可轻易离开,便由山雪去西漠取回宝剑。”
小狸听到这,开口道:“可两位太师叔都没有法子从珠宝商那里要回剑,师父去了又有什么法子。”
石冶大师道:“两位师叔是出钱和那珠宝商买剑,可那珠宝商本就家财万贯,便没将那剑出卖。你师父是假冒禹国皇帝使者,又收买了当地城中的几个官员,几人恐吓那商人,说那剑是禹国皇帝最珍爱的宝剑,后来被逆贼偷了去不知怎样竟流落到了大漠,他若不奉还,那禹国就要发兵攻城取剑。从前禹国还真为了像这样的事对西漠小国用过兵,那珠宝商被你师父和几个官员一吓,乖乖将剑还了回来。”
乐铭心道:“要是我,就不和他们废话,直接把剑抢回来就得了。”
那婆婆笑道:“你师父和我说,她原也想那么干,可华门主说抢剑必会将事情闹大,若让无知之人说华门抢了人家的剑,那是难辩得很。何况月蛟剑重新现世乃是喜事一件,要是硬生生去抢那这喜事可就不算喜了,便让你师父另想法子,你师父后来才想出这样一招。”
石冶大师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