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梦道:“那老师太说她已到此一个月,可不知是为什么来。”
钟离修道:“听你们这样说,那老师太行事端正,应当不会有害人之心。”
龙夫印道:“观面是如此,但眼前苦津泽形势复杂,人人妖妖齐至,那师太和咱们不过也仅两面之缘,其人如何,不敢妄断。”
郑茂极心中暗叹:“这龙贤弟行事谨慎,说话也不留空子。”
钟离修道:“龙师兄方才说,灵钥一事并非无望,是想要从北原门那伙人身上探得灵钥下落。”
龙夫印道:“不错,谢桐师弟为灵钥而来,损在他们手里,小梦此番为灵钥来也遇险祸。说那些人和灵钥无关,这说不通。咱们盯住了这些人,他们真要是找寻灵钥,那咱们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钟离修点头微笑道:“确是好主意。”其实钟离修听完龙、鲍、谢三人陈言,便意欲如此行事。
龙夫印道:“自然,这当中另牵扯到两事。一事是我谢师弟之死,一事便是北原门为何会争夺灵钥?灵钥一事向来隐秘,他们怎生会知道。便是不为灵钥,他们可也做下了命案,不可不查。何况若他们不是为了灵钥,派了这么多人来这又作何解释呢?又为何非要置我谢师弟于死地不可?只怕是另有秘密。于私这牵涉我弥苍一条性命,于公这些人行事总透着诡异,我们怎样都要查个清楚。”
鲍钦道:“龙师弟说的不错,他们所谋即便不是灵钥,也害了我师弟一条性命,这我们弥苍绝不会轻易放过。何况种种迹象都有所示,他们来此便是为寻灵钥,值得咱们花心思好好部署。”
谢沅梦道:“侄女愿听两位师叔号令。”
吕飞信也道:“师父曾说了和弥苍携手抗敌,此物于对敌紧要,晚辈虽修为低微,但也愿听凭钟离前辈、鲍师叔、龙师叔差遣。”他这番话说得情挚言恳,更有八分坚决,众人听了,心中都是喜慰。
钟离修道:“鲍师兄和龙师兄所言不错,咱们便趁早定下计策,好好和那群人斗上一斗。”
龙、鲍二人见钟离修无异言,都是大喜,鲍钦当即道:“我等智计有限,不知殿下有何妙计,愿听示下。”
钟离修知他二人这是推尊自己之意,道:“二位过谦了,我到此不过半日,万事生疏,不及两位师兄,这事的计要,还是由两位师兄来定吧。”
鲍钦和龙夫印相视一眼,龙夫印道:“那我等就斗胆先做个谋划,若有漏缺之处,还请殿下再行指过。”
钟离修颔首道:“两位师兄请说。”
钟离修和龙夫印两人说话,一人极力尊上,一人极力谦下,余人听了都觉有些别扭。
钟离修说罢,鲍钦道:“他们曾打听过怪光的事,也曾在河里搜寻过,咱们便在河里设下一道假的怪光。”
吕飞信道:“是引他们现身吗?”
鲍钦笑道:“也不只是要引他们了,反正咱们也是为这光来的,也要现身。”
吕飞信头脑简单,一时想不通,问道:“我们也要现身么?”
鲍钦道:“不错。方才咱们六人在河边围谈,想必那伙人已经见到了,他们也应知咱们是相识的了,咱们便作一场朋友反目的戏给他们瞧瞧。”
吕飞信听得兴起,道:“如何作这一场戏?”
鲍钦笑道:“咱们将假的灵钥事先抛置河中,怪光亮起后,再分作两拨人找灵钥。我和龙师弟、小梦昨夜已和他们交过手,我们师叔侄三人一拨,今晚我们便假装到河上找灵钥,我们拿到灵钥后,郑公和吕贤侄你们两人再现身,便装作是抢灵钥来的,咱们抢灵钥之时斗个两败俱伤,那群人见了,必定会出手抢夺灵钥,这时咱们便可五人合力将这些人拿下。”
郑茂极拍手道:“好啊,咱们鹬蚌相争,好让他们渔翁得利,甚好,甚好!”众人这时都面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