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承德殿,谢像奔回正殿,见苏玉、韩清流两人立在殿中。
苏玉一见谢像,急道:“师父。”
谢像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哪里不顺?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他这一下问了许多,苏玉想了片刻,道:“师父,邙山那里灵气旺盛不错,可我们施法催动冲石极和血结,灵气汇聚一半时,会被地底吸走,血结根本吸汲不到半点灵气。”
谢像道:“怎么会这样?”
苏玉道:“这两天我们也一直在想法子,人人智穷,昨日郑公说,若是重寻一处灵气丰旺的所在,又要耗上许多时日,而邙山的灵气又无法汇集,便想要众人一齐施法,助血结疗养。”
谢像道:“施法疗养虽是常见的治伤法子,可三皇子修为高出我们许多,一般来说,修为低微者替修为高强者施法疗伤是不起作用的。我们施法替他疗治,有没有效且先不说,也会耗损我们的功力,也是因此,郑公当日才不提施法为三皇子疗养这事。”顿了片刻,又道:“如今郑公这样提议,看来也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苏玉道:“所以,郑公才要弟子回来,请师父前去助援。他也托颜师兄回陵山请顾掌门相助,郑师弟则去请于重老前辈相助。再有就是怕即便施法助血结疗养也无用,郑家会再派人去找其他灵气充盈的地方,两法齐用。”
谢像看了韩清流一眼,道:“也只得如此了。”
韩清流道:“你们有没有仔细查查,是什么在争夺灵气?”
谢像听苏玉说灵气无法汇聚,也已想到是另有他物在夺取灵气,后苏玉又说要自己随他前赴邙山,便想着到了邙山再查,不再多问。
苏玉道:“查了,可那山头周围都不见什么异样。”
谢像道:“我没亲见也不知是什么情形,等到了我亲自去瞧瞧。”
韩清流道:“师兄,你要打理弥苍事务,我随苏玉去吧。”
谢像摆了摆手,道:“不,这事重大,我要亲眼去看才放心,弥苍的事,便由师弟你代理。”
韩清流急道:“师兄……”后面的话还没出口,谢像已抢道:“便这样定了,师弟,弥苍诸事,要劳你多烦心了。”韩清流知师兄脾气,也不再回驳。谢像又叫来弥苍几个年长弟子,要几人协助韩清流,一切妥当,与苏玉下离弥苍,御剑直往邙山去。
邙山离荆山可比恒昌郡远,谢像师徒两人途中饶是困极了也不敢多歇,睡两个时辰便接着赶路,两日后方至邙山。陵山距邙山不远,顾灵夫师徒两人早一日到,郑卫与于重却还未来至。
邙山灵气集聚在深处的一个山坳之中,生着的都是些矮木,薄雾轻笼,四侧山间密生杂花,总有蜂蝶穿飞山间。
人还未聚齐,郑茂极最显焦急,又将难处和谢像说了,谢像明了,他见郑茂极愁苦至此,不断相慰。众人还未等来郑卫、于重,心中虽急,也不敢贸然施法渡济血结。其间又施法试着聚拢灵气,都是到了一半之时灵气骤泄,散入地下。众人皆知地下有异,谢像未到之前郑茂极、颜客生、向卓诸人已分头去探查山坳附近,可都不见什么妖兽吸取灵气,谢像到后,也往四方各处看过,确无异样。
这日傍晚,天色渐暗,众人吃了干粮,围坐一处商议后续事宜。颜客生内急,悄悄离去,去了这几日来他常去的解手之处方便。内急一解,他身心舒畅,沿路返回,到了一处乱石堆旁时,见那石堆下露出一只鹿角。颜客生大喜,这几日来他都是吃干粮,饮食毫无荤腥,已吃的腻了。这时见了这鹿,心想:“正好,捉了这鹿来打牙祭。”
心中念着,便轻轻抽出剑来,那鹿也是机敏,颜客生剑才抽出鞘一半,鹿头一抬,两只圆眼亮晶晶,直直盯着颜客生。颜客生见了那鹿脸,不禁一笑,他这一笑,倒是把那鹿吓跑了。
那鹿一跃,前蹄已登上了高处一块尖石,颜客生玩心大起,飞身出去逐鹿。那鹿闪转腾挪,身影一晃一晃,点在山石之上。颜客生在后大叫:“别跑。”一面叫喊一面纵身跳闪在山石之间。其实,以他之能擒住这鹿是易如反掌,只是他生性好动爱玩,这时追鹿不一击拿下,也只是想要看这小鹿惊逃的模样。
他追了一路,见那小鹿斜跑往侧边山脊,这时他已追了好远,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再逗那鹿,踢起脚下的一块碎石往那鹿后腿击去,那鹿虽被碎石打中,却不停下,不住往前逃。颜妙生当下施法,一个水波大球将小鹿圈固,颜妙生笑道:“这下看你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