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道:“我看这位朋友也是不凡,况且我师父待人不分贵贱,你大可和陆公子一同前去呀。”
陆怀歌一脸恳切看着“周信之”,郑星河仍道:“在下不过是山野之人,实在羞于见人,就不去了。”
那弟子看着陆怀歌,陆怀歌道:“仙友不必为难我这位朋友了,他既无法前去,还请几位仙友为在下这位朋友暂备一个歇息之地,在下拜访过韩真人后再来寻他。”陆怀歌虽“明了其中情由”,仍觉失望。
那弟子道:“这是自然。”说罢,另一弟子便走近郑星河,道:“那请周公子随我来,我先带公子到磐音宫去。”
陆怀歌心中暗想:“想不到连弥苍的弟子也瞧不出周前辈的年纪。”
郑星河见别人看不出自己是女儿身,心中大慰,道:“有劳。”
郑星河与陆怀歌就此分开。
郑星河知道磐音宫与弥苍男弟子所住之地相近,且郑茂极上弥苍也定是住在磐音宫里,她怕遇到祖父与兄长,便开口问引路的弟子:“这位仙友,在下自小有一种心病,怕到人多的地方,不知仙友带我去的地方人多不多。”
那弟子道:“朋友不必担心,这段时日前来拜访的人少,如今只有一位姓郑的尊者在磐音宫里住着,那尊者如今随掌门下山去了,怕是要明日才回得来。前日来了一位姓林的少侠,昨天也回去了。”
郑星河松了口气,道:“人少,那我便自在了。”
引路的弟子笑了笑,道:“人家上弥苍来都怕寂寞,你是我见过的人里头怕人多的了。”
郑星河道:“在下什么都好,就是怕到人多的地方。”
引路的弟子不再说话,郑星河想打听郑卫的消息,便问道:“和我一起住在磐音宫的那尊者是上山探亲的么?”
那弟子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孙儿是我们掌门最小的弟子,他倒是常上山来。”
郑星河道:“听说谢掌门极少收弟子,能做谢掌门的弟子,那这人定是很厉害了。”
那弟子道:“确是如此,他在我们这辈弟子中已是佼佼者,他家与我们掌门又是世交。”
郑星河道:“若不是我怕人多,真想见见这位少侠呀。”
那弟子道:“这位师兄这会应该在晨习,怕是要午间才回弟子们的居所,不过那时人就多了。”
郑星河心道:“天助我也。”口中却道:“既是如此,那我还是一个人在磐音宫里待着吧。”
那弟子道:“磐音宫里都是单独的宫室,不会有人来扰你的。”
郑星河假模假样道:“这最好了。”说完细细看了那弟子服饰,又问道:“不知仙友如何称呼?”
那弟子道:“李子通。”
郑星河道:“我方才听带陆公子去拜访韩真人的弟子说韩真人是他师父,仙友你也是韩真人座下的弟子么?”
李子通道:“是,方才那是我师兄。今日在剑雨台值守的都是师父的弟子。”
郑星河再无话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不久便到磐音宫外,那弟子将郑星河安顿好后便辞了郑星河再去剑雨台值守。
郑星河待李子通回去后,便施法换成弥苍弟子的装束,她知弥苍有女弟子,便依着先前李子通服饰的模样和从前记忆中谢沅梦衣着的样子大致化成一样的。
一番装点过后,便想要前往顾灵夫信中提及的“竹息”去。郑星河来过弥苍几次,但师父信中所提的“竹息”真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从何找起。郑星河找了弥苍许多地方也不见,已过去了许多时候,她不由得暗暗着急。
行到一处不知名的小池旁时,迎面走来一个女弟子,郑星河上前问道:“师姐,我是新来的弟子,不知道竹息怎么走,还请师姐相告。”
那女弟子轻斥道:“你疯了,入门那天戒律院的师叔不是说过吗,竹息是弥苍禁地,不能去。”
郑星河听了这话心中一震,想道:“既是禁地,那我怎么好进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