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星河道:“可以。”说罢,便运起剑来,握在手中的剑立时展了开来,在两人身旁停下,郑星河跃上剑身,陆怀歌紧跟着上去。剑起行,陆怀歌心想这时父亲再也拿他没办法了,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过后又是一阵怕。不住想道:“我回来后还是要面见父亲的,倒是要如何应对?”想了片刻,心又道:“不管了,到时将书送达弥苍,父亲抓不住我的错处,他能拿我怎样?再不济,祖母和母亲都会保我的。”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周信之”的声音道:“陆公子,你和洪钟认识许久了么?”
陆怀歌道:“有四年多了吧。”
郑星河又问道:“洪钟这人有趣,所结交之人大都是不凡之人。诶,公子你与洪钟是如何相识的?”
陆怀歌听了这话,心中极乐,道:“那次是家父送晚生到通海郡的兰都书院求学,路上遇到一伙盗贼,是洪钟出手相救,因此结识。”
郑星河道:“他倒是个热心的。”
陆怀歌道:“这倒是,热心大方,他常出门游历,有一次我在常州遇到他,在那里他除了一只作恶的树妖,我真是佩服的紧。可惜家父不准我修习,不然我一定要修炼成洪钟那样的人。”
郑星河道:“哦,你可还记得他除树妖是什么时候?”
陆怀歌想了片刻,道:“那时我们相识有一年了,应是在三年前的六月二十几。那次是我表哥成亲,我们一家人都到常州去,在那足足呆了两个多月呢。”
郑星河暗暗想道:“时间对不上,三年前的六月二十几洪钟在常州徘徊,那他总不会是威胁陵山的人吧?可他早前又为何突然问起大师兄,就真只是顺口问一下么。”
陆怀歌忽道:“前辈怎么问起这个?”
郑星河回过神来,道:“也是三年前过完端午的时候,我听人提起常州有个树妖作恶,就到常州去了,谁知到了那里树妖已被除了,原来竟是他。”
陆怀歌笑道:“这可巧了,不过前辈你晚了一步。”
郑星河也笑道:“是啊。”
陆怀歌道:“不过,要是三年前我和洪钟在常州遇到前辈,那我们如今怕已是三年的老友了。”
郑星河道:“正是,如今再相识也是缘分。”
陆怀歌道:“前辈说的是。”
郑星河道:“你与洪钟相识已久,可曾随他去拜访过他祖父。”
陆怀歌道:“有幸去过一次,不过洪钟的祖父脾气古怪,我都不大敢和他老人家说话。魏叔人倒是很好。”
郑星河只听洪钟提起他祖父,陆怀歌口中的“魏叔”郑星河便不认得了,不敢随便接陆怀歌的话,只道:“是啊,洪老确实如此。”
陆怀歌道:“不过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是古怪的,听说洪钟和魏叔的法术都是洪爷爷教的,想来他们修为定很厉害。”
郑星河附和,两人一路上聊到天南地北,行途倒也不觉寂寞。
弥苍在云州境内的荆山之上,两人快至弥苍时天已黑下,云州城内已到了宵禁的时候,两人无法投宿,只得在一间土地庙里暂住。虽是土地庙,夜晚时庙中暗沉沉的,竟有几分可怖。陆怀歌因有“周信之”在旁倒也不觉害怕,郑星河素来胆大,也曾有栖居古庙中的经历,在这庙中住一晚更不在话下。
陆怀歌、郑星河各靠着一根圆柱挨了一晚,两人平日又都是过惯富贵日子的公子小姐,背靠着一根硬柱,怎样也睡不着。
到夜半时,郑星河后背疼痛,想道:“我应直接就带他到弥苍去的,好歹有个能安稳睡觉的地方,真是失策。”又想着明日到了弥苍要如何躲过郑卫与郑茂极,好查顾灵夫信中所言之事。
陆怀歌也睡不好,心中想着:“我定不能让人看扁了,只是在庙里睡一晚而已,有何难”
两人各自想事,好容易捱到天灰蒙蒙的时候,两人便起身,御剑往弥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