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铭心劝住了雀影和小狸两人拌嘴,问雀影道:“你去给林朝辉送信,见过这人了吧?”
雀影道:“见过了,这人谦和得很哪,还不错。”
小狸道:“你怎知道?”
雀影道:“我在梁上听他和他师弟师妹说话,和道观里的道士相谈就知道啦。”
乐铭心道:“他得了信做何反应?”
雀影沉吟道:“皱眉头。他见了你的信,直皱眉头,后来找几个师兄弟商议了一下,说是没法子,见招拆招,他们会在阳微观等风姑娘的妹妹。”她睫毛轻闪,又道:“铭心,他们说要等的人是你么?”
乐铭心道:“是我,三年前风姐姐伤在他们手上,我明儿要给风姐姐报仇呢。”她又问道:“你去递信,他们没为难你吧?”
雀影道:“没有,他们只是奇怪鸟儿怎么会送信呢!哼,一帮没见识的家伙。”
乐铭心道:“好,雀影,你领一群黑雀去盯着林朝辉他们,若是有两个叫颜妙生和顾灵夫的人到了,回来告诉我。还有个叫郑星河的,这人也给我盯紧了,他们一举一动都要回报。”
雀影道:“你怎么不让临渊阁的弟子去?”
乐铭心道:“便是不能让他们去才让你们出马。”雀影不知乐铭心要行何事,但她自出世便由乐铭心喂养训导,向来听乐铭心吩咐,当下再不多问,道:“那我这可走了,有消息了传信给你。”
乐铭心笑道:“多谢。”
雀影笑嘻嘻化成雀鸟原型,扇翼飞离堂中。
这日晚间,停放华山雪灵柩的屋中不时有黑雀白雀进出,均是来给乐铭心报讯的。临渊阁弟子知乐铭心喜养鸟雀,见惯了此景,也不为怪。
乐铭心一日一夜未睡,早已困乏,强撑着听完众雀鸣报讯息,到得子时实在倦极了,便请了外间值守的两个小丫鬟来守夜,她和小狸各自回房睡去了。乐铭心特意在窗上留了条缝,足够雀鸟进屋。
次日乐铭心辰时起身,雀影遣回送讯的三只黑雀已停落在窗前,三只黑雀一见乐铭心披衣从床上坐起,叽叽喳喳叫个不住。乐铭心挪了一把椅子来到窗前,坐下道:“谁先来的谁先说。”
左右两侧的雀儿扭转了脖子看向中间的雀儿,中间那雀儿道:“林朝辉怕你伤郑星河,把她支走了。”
乐铭心道:“支走了,那郑星河是不知道我要去报仇么?”
那雀儿道:“他们几次商量都不见郑星河在内,多半不知道你要去。”
乐铭心道:“知不知道郑星河去了哪里?”
雀儿道:“去通明教落脚的地方,叫什么‘月池台’的。林朝辉派了个老头子和郑星河一道去,去要什么碧霞螺。”
乐铭心一手支颐,道:“那还有什么消息?”
最左侧那雀儿道:“颜妙生回来啦,可顾灵夫在路上遇见个朋友,两人叙旧,说是迟些才回阳微观。”
乐铭心“嗯”地应了一声,最右侧那只雀儿道:“林朝辉没和颜妙生说你要上阳微观寻仇,他找了个由头,让颜妙生去了‘景惠观’。”
乐铭心道:“景惠观,也是个道观吧,离阳微观远么?”
那雀儿道:“听说离阳微观有四十几里地,都是在另外一个镇上了。”
乐铭心冷笑道:“让他们躲,我倒想看看林朝辉怎么帮师兄师妹分忧解难!”
中间那只雀儿道:“你要怎么做?”
乐铭心道:“先去还愿吧。”
那雀儿道:“不明白。”
乐铭心一笑,道:“你一会便明白了。”说罢转身去抽屉中取来一只方盒,从盒中抓起三把炒米放到屋中的圆桌上。
一只雀儿问道:“给我们的么?”
乐铭心道:“是啊。”
三只雀儿展翅飞到桌上啄食炒米,乐铭心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只细颈青玉瓶,在桌上的茶盏中倒了三盏乳白浆液,三只雀鸟时而啄食炒米时而转身饮浆。
乐铭心伏案而书,待三只黑雀食饱饮足后,乐铭心结了花团将信封住,对中间那只黑雀道:“将这信送去给郑星河。”那黑雀衔信飞走,另两只黑雀也飞去再探讯息,乐铭心洗漱过后去隔房探望红绡,两人说话间小狸从门外进来,道:“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
乐铭心道:“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