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三小时之前,场景:流酥家族宅邸樱花后山麓,所在星球:地球。
种满了樱树的山谷在花暮的时节往往都是困顿与寂寥的,但多亏了园林专用的速子药剂的维持,流酥家族的樱花后山麓如今已经开满了常樱之花,所谓常樱,便是如同松柏一样四季常青的不落之樱,这也阐释着璎珞宝石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恢复能力。
“各位莫慌,我在三十年前曾与明斯基并肩作战过,趁锐如今对斯基金属的员工动手在下必不可能坐视不管,鄙人愿尽全力来保护众人的安全。”
虽然流酥凝的宣言慷慨激昂,但是被趁锐压迫过的众人依旧胆战心惊坐立不安,圣歌团的恶徒们简直无孔不入,哪怕是明斯基的堂弟都没法在他们的手中幸免于难。
圣歌团里有一支专门负责暗杀的小队,其中最有名的刽子手便是行刑者危则羽。明斯基堂弟一家藏匿于斯基金属总部的地下室,但没曾想这家伙乔装成明斯基的模样,骗过了斯基金属总部的几百名守卫,潜入进地下室用毒气炸弹夺走了堂弟一家的性命,然后再戴着防毒面具趁乱脱逃。噩耗传来后,气得明斯基在昆普星那低重力环境里上蹿下跳,大骂总部的那帮看守都是一群只知道吃饭的饭桶。
“阁下您好,咱们是第一次见,我是初见云志的儿子,初见中天。”
一位身穿破损白大褂的中年人快步走了上来,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滴滴瘀血还不停地从衣角的位置涌出,看得出来趁锐的追兵可谓是步步紧逼,这位受了伤的中年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打上一阵速子药剂。
“哦,是初见中天啊,我其实见过你,当初我跟你父亲并肩作战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
流酥凝笑着指了指身旁的茶几,没曾想三十年过去了,当时还不谙世事的孩童已经步入了而立之年,而璎珞宝石的拥有者流酥凝却还是一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或许这便是璎珞宝石的常樱之力的效果吧,将稍瞬即逝的最美好之事长久留存,这可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强悍能力。
“先生还真是不显老啊,没曾想您年长于我二十余岁,却显得比我还要年轻。”
“唉,外貌什么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如今三十年过去了,不知照比当年的自己又有几分的提升……”
正当流酥凝感慨万千的时候,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人影被他那淡粉色的瞳孔给细微地捕捉到了,与此同时流酥凝也隐约感知到了一丝颇有威胁的气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这个人影便是潜入进来的敌人!
“慢着!你这家伙,给我停下来!”
“哦?被识破了,果然强者都是可以靠气场辨人的,我这点简易的伪装根本派不上用场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家伙是趁锐派来的吧,我不想伤人,还请阁下速速返回。”
“速速返回?那是不可能的,趁锐先生派我来此地,并非要与各位发生冲突,而是要在此地与大家做慈善。”
“做慈善?”
“咱就说做这个慈善,首先呢,它需要钱,我昨天去买电动车,卖我三百二我硬是给人家塞了四百块,这就是一种慈善的美德,然后我昨晚还在趁锐叔叔的慈善平台上捐助了五百块,当然咱不是没有这个钱,你可以看我的会员购,我买手办买衣服花了好几万,而且这些手办衣服是用于员工福利的,我给员工尤其是看板娘开的工资特别多,是股份制的,高达百分之二百的股份,还有,我这个慈善雀庄是要开遍全世界的,并增添了洗浴和住宿等别的雀庄没有的新功能……”
望着眼前这个四方大脸的家伙摘下了他那满是油污的黑框眼镜,开始摇头晃脑地讲着一番关于慈善产业的废话,流酥凝强迫自己听了一会,可不出两分钟,他就听不进去这个满脸痘坑的中年男子的高谈阔论了,因为这些所谓的慈善理念表面上听起来是一回事,但实际上只要简单动脑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些完全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确切地说只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
“我这里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还请阁下另请高明。”
显然,流酥凝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但是教养蛮好的他即使是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开始破口大骂,如果换是别人遇到这个精神障碍者怕不是都得打起来。
“喂喂喂,我都讲了这么长时间,你这人居然不把我的言论当回事,你这个家伙难道没有梦想吗?我不准你嘲笑行刑者危则羽的梦想!”
“小朋友,梦想和臆想是有区别的,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诈骗分子的话。”
听罢,危则羽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我不是诈骗分子,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精神病人,精神病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接连便是数句难懂的话,什么“一千兆的宽带”,什么“一万块的冰箱”之类,引得众人哄笑起来,流酥宅邸附近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大家退后,这家伙要动手了!”
初见中天见危则羽亮出武器,连忙招呼众人退后,流酥凝见状则快步向前,略有嘲讽地说:
“怎么,讲理讲不明白就着急动手啊?我早就看不惯你这肥头大耳的家伙了,满脑子猪油不知吃的什么才长成这样。”
“你……啊,你……”
油腻中年男子危则羽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重心不稳而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可接下来的事情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危则羽的上半身栽倒在地,而他的下半身仍立于原地。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落樱剑士流酥凝在说话嘲讽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危则羽腰斩,可是……没有人见到流酥凝什么时候拔刀,更没有人看到他什么时候收鞘,哪怕是实力非凡的初见中天也没有看到流酥凝先前有过任何拔刀的动作。
“没有让流酥凝大人使出全力还真是抱歉啊……”
流酥凝瞟了一眼瘫倒在地,只剩下上半身嘴里却仍在碎碎念的危则羽,走上前去狠狠地踩了一脚,像踩爆一个西红柿一样把危则羽那张油腻大脸给踩得稀碎,瞬间,像搅着红腐乳豆腐花一样的糊状物溅得遍地都是。
一刻也没有为危则羽的逝去而哀悼,立刻赶到战场的是他的挚友蛤埠厮寶,蛤埠厮寶是行刑者危则羽的得力下属,专门负责在行刑的时候打下手。这家伙一直藏匿在人群中准备伺机而动,但在流酥凝迅捷的步伐下还是晚了一步。
“可恶……竟敢把我最崇敬的危则羽给踩碎了,你要知道,像危则羽这么伟大的慈善家可是百年一遇的!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流酥凝睥睨着眼前身披黑袍的肥宅,感觉这家伙比之前的危则羽长相还要晦气上几分,于是乎转瞬之间的手起刀落,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蛤埠厮寶的上半身已经在地面上像一条蛆虫一样不停地蠕动着。
“这么快就被击败了,还真是无聊啊,究竟是我太强了还是这两个家伙太弱了,唉,一点意思都没有。”
流酥凝自言自语地摇摇头,面对着璎珞剑士,趁锐手下的二位行刑者简直毫无战斗力可言,哪怕是三十年前的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战胜他们,更何况经过了三十年的勤学苦练,看来现如今流酥凝在剑术上的造诣已经可以与光之剑士洛冥决相提并论了。
这时,一道刺眼的蓝光闪过,原本空旷的地面上骤然出现了一艘小型运输飞船。
“我靠,这是啥啊,难道是跃迁结束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这个倒霉蛋给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