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之内,长槊势若雷霆,木童子也来不及书出什么完整的文字,仅以横竖撇捺,不断叠加。
木童子欲以此种办法,撼动骆红尘的枪势,使其槊锋偏转,从而避开这无物不破的一招。
可骆红尘持枪之姿,乃是经过千锤百炼,双臂如岳、不动如山,岂是木童子随意几笔,就能轻易撼动的?
那些仅用真气堆叠的横竖撇捺,仅被槊头一撞,便如冰雪消融一般,消散在煌煌枪势之下。
见办法并无半点生效之状,木童子心下一横,判官笔倒转,以笔冠对准骆红尘,扭动铜环,拽走笔冠上的挂绳,一股浓郁稠密的黑烟从中喷出。
骆红尘嘴角一撇,不屑道:“哼,果然是歪门邪道,打不过就用毒害人。”
虽然心里瞧不上,但这黑烟看上去诡异无比,想来毒性定是不凡,骆红尘也不敢大意,手中长槊离木童子胸口仅有一寸之距,却依旧左手用力晃动槊杆尾端,左右晃动了两下,打散了扑面而来的黑烟。
就在此时,木童子狠心咬牙,做出一个让骆红尘惊讶不已的举动,他竟然主动前倾,让长槊贯穿了自己!
“呼!呼!”
木童子忍住胸前的剧痛,抬起左手,紧握住槊杆,让骆红尘无法迅速抽回长槊,右手同时按动阴木判官笔上的机关,数百枚沾染剧毒的牛毛细针从笔冠处无声发射,直奔骆红尘而去。
这暗器发射时虽然无声,但木童子却是当着骆红尘的面,启动的机关。
这等明目张胆的动作,自然逃不脱骆红尘洞若观火的神眼,双臂用力,仅试探一次,发觉抽不回长槊之后,骆红尘毫不犹豫地松手放开槊杆,翻身躲到一边。
“叮!叮!叮!”
数百枚牛毛细针,失了目标之后,全数钉在了墙脚嵌字的铁盾之上,牛毛细针立而不倒,可见这机关弹簧劲力十足,不靠剧毒,依旧可以取人性命。
木童子趁此良机,猛甩判官笔,竟又从笔冠之中,甩出一段钢刃,青木真气覆盖钢刃,木童子握紧槊杆,猛地向胸前一挥!
“啊!”
失去骆红尘真气依附的长槊,被钢刃轻易斩断,木童子眼前一黑,胸口的剧痛,险些让他昏厥,哪怕他已万分用力的用手固定住了槊杆,却依旧难以避免斩断槊杆时,那劲力的蔓延与槊杆的抖动。
可长痛不如短痛,这一刀,必须要斩!
木童子之所以将自己的胸膛,主动送上槊头,是因为他发现无论用任何方法,都无法躲开骆红尘那致命的一击。
与其惧怕死亡,用尽浑身解数,垂死挣扎;不如主动进攻,亲手将自己送上绝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木童子用毒烟,并非是想靠这玩意杀骆红尘,而是在赌她不敢无视这毒烟,强杀自己。
很幸运,木童子赌对了。
骆红尘不敢轻视毒烟,于是晃动长槊驱赶,木童子趁此良机,看准晃动的槊头,避开了要害位置,主动将胸膛送上。
极端之法,以伤换命。
趁着骆红尘避开暗器时的间隙,木童子斩断槊杆,强提内力,飞身向其他三位童子的方向跑去,与金童子做出了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