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季时休的想法被其他人察觉了，而这个人明显不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所以他对季时休下了剧毒，这种剧毒的毒性，便是受伤即刻发作。

反正沈潜已经露面，那季时休的性命，便不再重要了。

楚笑烦也是事后结合所有条件推理，才勉强能确定季时休的想法，但这个人明显是事先便知晓了季时休的一切想法，并且还能悄无声息地对他下毒

“嘶”楚笑烦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莫非是”

正当楚笑烦陷入震惊之时，忽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襟，他定睛看去，见眼神已经无比涣散的季时休，正向他努力做出哀求之状。

“不关她的事”季时休气若游丝，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喉咙的存在，仅凭着执念发声哀求道：“我发誓与她无关，放过她。”

意识渐渐涣散的季时休，却仅一眼便看出了楚笑烦的想法。

楚笑烦沉默不语，面对季时休这个请求，他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答应我，老弟。”季时休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世，老哥再请你喝酒。到时候，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泪水在季时休的眼眶中凝聚，他并不惧怕死亡的降临，泪水只为最重要的人而流。

“我答应你，作为交换，告诉我当年是谁指使你杀了沈百城。”

楚笑烦面露不忍之色，但却不得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严苛一些、冷漠一些。

这样

是否有些不近人情，楚笑烦不清楚。

楚笑烦唯一明白的，就是他没有资格，替沈潜慷慨。

“对！我还要告诉阿潜真相！”

季时休的面色突然泛起潮红，他大口喘息着空气，却并不知晓他的肺，早已经停止了活动。

“是”

季时休狰狞着，从已经失声的喉咙中压榨出的一点机能。

“是灵宝”

瞳孔彻底涣散，拉着衣襟的手也随之滑落

江湖行侠数十载，救人无数；燕林立业富万家，誉满四方。

英雄镖局大当家“飞云铁手”季时休身亡。

“唉”

楚笑烦万分沉重地，抚合季时休不肯瞑目的双眼，他不清楚当年究竟是怎样的无奈，才能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侠逼上如此绝路。

从了无生机的尸体上，收回了四溢的真气，楚笑烦起身回到了沈潜身边，继续为他疗伤。

何闻我在武场大发神威，一场混战已经是在所难免。

楚笑烦必须要保证，在战局还未波及此处之前，让沈潜至少可以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