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城南出五里,便是燕林驻军军营所在。
“军营重地,来人止步。”
守营士兵见远处一人快步向军营走来,便出口大声喝止,而来人正是楚笑烦。
听声止步,楚笑烦朗声说道:“奉简文雍大人之命,前来面见方镇岳将军。”
守营士兵道:“可有信物?”
楚笑烦中气十足地回道:“正在怀中。”
“还请上前。”见那守营士兵左手按刀,右手伸出,说道:“还请出示知府信物。”
楚笑烦将手伸入怀中,然后鬼鬼祟祟地左右探脑,像是在小心提防什么。
守营士兵见楚笑烦磨磨蹭蹭,左手直接握住刀柄,冷声喝道:“阁下还请快些取出信物,不然休怪我将阁下擒下问话。”
楚笑烦明白自己戏有些过了,他哪有什么简文雍的信物,全是在装蒜。
来见方镇岳完全是自己心血来潮,没有经过事先计划,不然他一定会向简文雍讨一份信物。
为了能成功见到方镇岳,楚笑烦表现的鬼鬼祟祟,其实是想凭林云袖的玉牌,装作身负隐秘任务的京中特使混一下。
这普通士卒,与简文雍那种当过“天子近臣”的人不一样,他的思维没有那么复杂,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不会去深思。
你拿出当朝公主的玉牌,他不一定会认,但你表现得像是那么回事,他就会升起疑心,而后去向方镇岳禀报,从而达成楚笑烦的目的。
“稍安勿躁。”
楚笑烦缩着脖子,飞快从怀中掏出玉牌,迅速在士兵面前晃了晃,随后立刻又收回怀中,那股凌厉劲,仿佛玉牌在空气中多待一秒都会融化一样。
“什么玩应?”
守营士兵是能勉强看清玉牌上的图案,但眼前这人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
楚笑烦将声音压得死死的:“莫要多言、莫要声张,我乃京中来人,身负绝密任务,速速去禀报方镇岳将军。”
“哦。”守营士兵恍然点头,心中虽有不信,但这事确实马虎不得:“郭台,你来盯住此人,莫要放跑了,我去去便回。”
“是!”
那守营士兵走后,一个看起来憨里憨气的士兵,从营门之后顶替上来。
楚笑烦颇为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这士兵实在太憨了,一双大眼真就死死盯着楚笑烦,连眨都不眨。
“兄弟,你眼睛都出血丝了,真不用眨一下吗?”
等了许久,这憨人眼皮还是一眨不眨,楚笑烦忍不住关切了一下。
郭台闷声闷气地回道:“什长说盯住你,万一你趁我眨眼时跑了,怎么办?”
他说的真的好有道理,楚笑烦简直想给他鼓掌了。
“兄弟,歇歇吧。”被人一直盯着真的很不舒服,楚笑烦无奈道:“我真不会跑,我发誓。”
“莫要与我套近乎!”郭台显然不吃这一套:“将军说了,进了军队就要令行禁止。我在执行什长之命,你目的不纯,明显是想害我!”
“好!”
楚笑烦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对其连连点头称事。
终于,守营士兵回来了。
“劳特使久等,将军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