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闻言行礼道:“多谢告知,大侠是个好人。”
“好人?”楚笑烦笑了笑,随即呲牙瞪眼,装作一副恶人的样子,吓唬道:“我可是刚将你那荆叔叔打成重伤,你看看镖局的人看我的目光,多么厌恶,怎么能算是好人?”
季常并不害怕,反而认真答道:“大侠虽将荆叔叔打成重伤,但方才疗伤之时,荆叔叔对大侠的剑法赞不绝口,直言令他受益匪浅。荆叔叔还不停与身边人说,大侠已是手下留情,不然他定是性命难保。”
“哦?他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哈哈哈!行,这个好人的称呼,我接下了。”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一老仆从后院走出,伸长脖子四处眺望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站在一起的二人,而后一路小跑了过来。
“少爷,该用饭了。”
“辛苦郑叔了,我马上就去。”
郑姓老仆刚与季常说完,紧接着又对楚笑烦说道:“这位便是西门大侠吧?”
“是我。”
“大当家也请您一同过去用饭。”
“劳烦引路。”
就这样,郑姓老仆在前,楚笑烦、季常二人在后,三人一同向后院走去。
路上,季常有些疑惑地问道:“对了郑叔,杨叔呢?平日里不都是他来寻我的吗,今天怎么没看到?”
郑姓老仆解释道:“夫人说,老杨思子成疾,昨夜跟着镖车回老家了,过些时日再回来。”
“哦。”
郑姓老仆将二人带到一处大房前,便止步说道:“少爷、西门大侠,大当家与夫人就在房中等候,老仆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说罢,郑姓老仆向二人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二人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楚笑烦进房抬眼一看,一张方形木桌映入眼帘,桌子不大,约莫能同时容纳六至七人,很适合一家人使用。
季时休坐于主位,正对门口,骆红尘则与一温婉女子一同坐在左侧。
楚笑烦定睛细看,见这女子身着云绣浅蓝锦衣,长发及肩仅用玉簪简单束起,面色苍白不似健康之状,明眸皓齿、眉目温润像是从烟雨中来。
很难想象,在肃州这片草莽之地,竟能孕育出如此风姿的女子。
骆红尘与风如玖亲密挽手,耳鬓厮磨靠的极近。
风如玖见楚笑烦进屋,便笑着在骆红尘耳边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不多时,骆红尘听得面红耳赤,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随后神色嗔怪地瞪了楚笑烦一眼。
这颇具杀伤力的眼神,瞪得楚笑烦浑身发麻,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西门大侠快坐。”季时休见二人进房,立刻起身伸手相迎道:“二位来的匆忙,我这也没什么准备,都是些家常便饭,招待不周,还望不要介意。”
“‘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唯有酒不可或缺。”楚笑烦用略微轻松的语气问道:“不知季大当家,酒水可够?”
“哈哈,西门大侠既然有此雅兴,季某自当奉陪到底!”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被遗忘在一边的季常,一个人默默找了个位子坐下,静看两个“酒蒙子”互相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