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老伯可否详细说说。”楚笑烦闻言,来了兴致。
“客官既然愿意听,我自是知无不言。”老伯回头看了一眼摊位,见无新客人到来后,低声对楚笑烦说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似乎是六七年前。那时,小巷里有一户人家姓郑,家里丈夫是瓦匠、妻子是木匠。
按道理来说,夫妻二人都有些本事在身,生活应该过得不错。但实际上,他们一家却过得很苦,经常为生计发愁。
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太能生了,他们总共生了七个儿女,大的十四岁,小的只有两岁。一家九口人,哪怕大儿子时常去做一些零工,家里的钱也完全不够开销。
就在这种情况下,那年秋天他们夫妻还是又生了一个女儿。
唉,客官,您说说,这是不是造孽!”
楚笑烦沉默不语,他明白,自己没有资格评价他人的人生、他人的选择。
“家里又添了一张嘴,老四老五也到了读书的年纪,而且快入冬了,瓦匠生意开始不好做,妻子刚生产完不能受累,钱是越来越不够用了。为了生存,郑瓦匠将自家地窖又阔开一些,买了大量的青菜屯好,祈求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个寒冬。
当时我也在做青菜生意,街坊们都了解他家的难处,便都将青菜贱卖给了他。
毕竟,不能苦了孩子们。
而且郑瓦匠也是真心喜爱自己的孩子,曾有很多人找过郑瓦匠,希望能从他手里买一个孩子,但都被他拒绝了。
可就在我将青菜卖给郑瓦匠几天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郑瓦匠不知从哪里搞到了钱,很多很多的钱,多到他那天买了一整扇的猪肋,又去‘琼林’订了一大桌的酒席,送到了家里。他还去私塾给几个孩子付了好些年的学费,把夫子都惊到了。
街坊们都纷纷议论,郑瓦匠这是在哪发财了?
有一个小偷得到了消息,决定第二天晚上去郑瓦匠家闯闯。
据那个小偷所言,当晚他偷偷翻墙进院,发觉气氛十分诡异,太平静了,刚生的婴儿,为何半夜不曾哭闹?
等他撬开窗户,翻进厨房时,周围更静了,就连睡觉时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郑瓦匠一家莫不是出去了,不在家?
再三确认没有人的动静后,他大胆地点燃了火折,推门进了卧室。
小偷凄厉的嘶吼声传出,小巷中的所有人家都被他惊醒,大家出门后,发现声音的源头是郑家。
十几个人凑在了一起壮胆,一同闯进了进去郑家十口全部身死,行凶者就连婴儿都没放过!
那小偷被吓的神志不清,官府盘问他许久才得知了这些信息。
因为实在是没有头绪,官府无奈将案情告知了百姓,希望能得到些线索,可以依旧是泥牛入海,没能掀起半点波澜。
凶手到如今也没抓住,郑家一案也就成了一桩悬案。
后来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小巷里的人家陆陆续续的都搬走了。
唉,郑家太惨了,住在他家旁边,谁能睡得着啊。”老伯说完,留下一声长叹。
“不打扰客官了,我去招待其他客人。”
“麻烦老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