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入宅院,曾经高耸的门槛早已被时间踏平,两侧常年敞开的大门,黝黑中隐约还能看出些当年的朱红之色。
紧对正门的院中立着半扇木雕屏风,刻着些许残山剩水,丢失的部分目光所及看不见踪影,或许是被劈成废柴,去物尽其用了。
正院四处围墙下都躺满了乞丐,他们大都穿着破旧埋汰的衣服,敞胸露怀、衣不遮体,身上枯瘦的不成样子。
这些乞丐眼神麻木地盯着楚笑烦与申渊,似乎在判断着什么。
这种眼神的乞丐,楚笑烦在蓬莱的丐帮分舵见过,他们大都是些烂赌鬼,败光了家产后,就上街要饭,可狗改不了吃屎,白天讨要到银钱,晚上就到赌坊输个一干二净,久而久之,整个人都变成了麻木不仁的模样。
只是,这燕林分舵的赌鬼乞丐,是否有些太多了?
申渊察觉出楚笑烦眼中的异样,于是小声问道:“楚兄在瞧什么?”
“我见过这些乞丐,他们的样子和我在蓬莱分舵见过的一些人很像。只是太多了!”楚笑烦的语气有些凝重。
申渊恍然:“唉,楚兄有所不知,这燕林城中最大的赌坊,便是丐帮开的。”
“他们知道吗?”
“知道!可知道又有什么用?赌坊是合法生意,手也长在他们自己手里。”
“是啊,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这是一群无药可救的人”
“所以也不要有任何的怜悯。”
“是了,他们不配!”
一个衣服还算干净的乞丐懒洋洋的从地上起身,先是直了直酸痛的腰背,而后又将左手伸进后面,狠狠地抓了几下痒,看其身体抖动的幅度,应该很是舒爽。
破烂的左草鞋里露出的大拇指也不能浪费,放在右脚踝上用满是泥垢的脚指甲摩擦几下,爽的又连打了几个寒颤。
乞丐吊儿郎当地晃荡到二人身前,用阴阳怪气的声调说道:“二位富贵人,来我们这破烂乞儿窝作甚。”
说罢,乞丐又将手伸进了下面,狠狠地抓了几下,蓬头垢面之下,眼里尽是不屑与漠视。
申渊双目似冰,冷声似箭:“叫詹良出来见我。”
“啥?”乞丐先是将手放在耳边,侧头大声质问,而后将音调调高,用令人厌恶的语气驱赶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舵主也是你配见的?”
“叫詹良出来见我。”申渊将声音压低,又重复了一遍。
若是熟人在旁,已然听出申渊这是动了极大火气,而在这乞丐眼里,却当成申渊胆气不足,已经怕了。
“我们舵主日理万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乞丐的语气依旧跋扈。
正当申渊准备发作,这乞丐突然话锋一转,露出一副黄牙,乐呵呵地说道:“当然,想见我们舵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看”
这乞丐说着,伸出右手用手指搓了搓,明显是想要些钱财。
“叫詹良出来见我。”
事不过三,申渊已经压抑到极限!
“听不懂人话!没钱就滚!”
乞丐见申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明白是讨要不到钱财了,于是再次变脸,瞪眼呲着一口大黄牙,伸出满是泥垢脏手,就要去推申渊。
“滚!!!”
怒到极限!申渊终于爆发!
化寒心典七重天运转,森森寒气凝于胸前,化作霜雪一片,带着披靡四极的无上拳意,向乞丐碾压而去!